而這番話也很快傳了出去,雖說未曾傳出去,卻連圈禁的曹昂院裡都聽說了。
謝氏體弱,只養了兩個兒子,且還是曹昂最風光的時候生的,那兩個孩子向來得曹昂寵愛,下面的庶子就悲慘多了,生下來父親就失勢,莫說得曹昂寵愛了,有些甚至連父親的面都沒見到。
所以說,曹昂哪怕躺在床上半死不活,院裡也是清清靜靜,沒有嫡庶之分。
曹爍就更別說了,他身體不好,只留了一個嫡子曹珮,如今還是個小娃娃。
老四曹彰就很渣了,嫡子庶子一大堆,但他也有一點好,只負責回來睡女人,至於生孩子養孩子,那都是嫡妻的事,他向來不管。
再往下,曹植還未娶妻,只有兩房妾室,曹熊還是儍吃儍喝的年紀,並不識女人香。
任氏這一鞭子,不僅將曹丕抽成了寵妾滅妻的糊塗人,更將卞氏的臉面給抽落到了泥里。
因為卞氏就是個妾!
如今丁夫人不在,曹操又成了魏王,這些妾也被尊稱為『夫人』。
可誰都知道,此夫人,和彼夫人,完全就不是一回事。
卞氏直接氣的病倒了。
之前是裝的,這一次,是真正的病倒了。
曹丕也是勃然大怒,回頭就狠狠地甩了任氏一巴掌,罵她是『妒婦』。
任氏也不示弱,直接冷哼一聲,帶著嫁妝就回了娘家。
她的嫡位都不穩了,還在乎什麼妒不妒的?
誰曾想回家後,卻被父母親責怪,任氏性格本就剛烈,如今所有人都說自己錯了,她哪裡能咽的下這口氣,當即回了魏王府,趁著曹操召集謀臣商議事情的時候,沖了進去,雙目灼灼地質問阿婉:「我作妻來他作夫,他寵妾室,薄待我,我如此行徑當真是錯?」
所有人都沒想到,任氏竟在此時沖了出來,手裡還拎著一把短刃。
一時間都僵住了。
曹操臉色也很陰沉,當即就想叫人將任氏拉下去。
卻被阿婉攔住了。
「你自然無錯,既告了天地,你們便是嫡親的夫妻。」
任氏神色頓時怔然。
這麼多天來,竟只有曹婉說她未錯。
「不過……你的方法卻用錯了,為主者,不可濫殺無辜,侍婢何辜,主君想要親近,她們也只能服從,你心中有氣,不該牽連無辜之人,況且,你可以稟明魏王,亦或者來找我,是分是合,自有論斷,而不是動用私刑。」
阿婉嘆了口氣。
任氏卻慘笑一聲:「真是說的好聽。」
「這世道,何曾聽過女子言說,你母親,我嫡親的婆母,為何避居豫州你當真不知?」
「秦嶺那般厲害,不還是管不住你父王一個又一個的兒子往外生?」
「也就是你回來了,你父王他不敢,但凡沒有你,嫡母早就被休棄了,你覺得沒有了嫡母,如今能當夫人的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