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如今在孫策手中。
孫策之弟又是曹操的女婿,雖說如今帶著二娘子在外遊玩,到了哪裡都不知曉,但二娘子乃是大娘子座下弟子,想來也是沒有危險的。
只要荊州落入手中,這天下,也就都姓了曹了。
至於涼州和并州,那邊毗鄰冀州。
要煩,也該是大娘子煩。
且并州與涼州皆與外族接壤,國土邊境還當守護,只聽說如今有蒼雲軍駐守邊關,蒼雲弟子各個都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英勇,如今邊關無虞,只需整合內務便好。
曹操自己知道自己手中能用之地只有兗州,其它幾州皆在妻女掌中,可旁人不知曉,只覺得丁夫人是曹操之妻,大娘子是曹操之女,又沒有分家,自然天下歸一。
此番景象叫人看了都心生野望。
其中有荀彧這樣的護君之人,自然也有那有野心之人。
於是私下裡便有人攛掇曹操稱帝。
可奈何,曹操從未想過稱帝。
他自持漢臣,做不來那背主之事,但他卻又不願放下手中權柄,於是便有心效仿霍光,叫劉協做那傀儡皇帝,他挾天子,掌天下。
可心有所想,卻奈何身體卻跟不上趟。
在定下智取荊州計的次日,曹操便倒下了。
病的不算嚴重,但他卻不許幾個兒子前去探望,只叫阿婉將曹昂從小院中接出來,放在他屋子裡的小榻上,父子二人兩個病號,你哼一聲,我嘆一口氣的。
阿婉是唯一一個能夠進去的人。
她每日第一件事便是去給曹昂以及曹操診脈。
這一日,阿婉剛施針完畢,打算離開,就聽見曹操開了口:「任氏如何?」
「尚昏迷不醒。」
阿婉嘆氣:「按理說早該醒了。」
卻不知為何一直昏迷。
「哼。」
曹操冷哼:「想來也是為了逃避罪責。」
曹丕已經被訓斥過了,卞夫人也被禁足,尤其是卞夫人,被曹操指著鼻子斥責,如今丁夫人尚在,卞夫人不過小小妾室,子為主來母為仆,任氏嫡親的婆母乃是如今遠在豫州的丁夫人,她又有何資格叫任氏前去侍疾?
有些事,若不言說,自然不會上綱上線拿禮法說話。
可母子倆為圖謀納甄氏為妾,生怕任氏知曉後阻撓,便將任氏拘在身邊侍疾。
這件事本身,就犯了曹操的忌諱。
曹丕與卞氏的手太長了。
過了線了,就該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