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何宴只要不點頭,曹賢連回門求助都不能,只能夜夜垂淚,哭泣不休,白天還要打起精神來主持何宴內宅中饋,短短時日,花兒一樣的容顏便枯萎了,臉上再無純真的笑容,抬眼望人時,眼角眉梢都露出幾分苦相來,叫何宴見了,更添幾分可惜。
只覺得這曹家女兒當真是各有不同。
有的人,好似將天底下的靈秀都給占盡了,而有的人,卻只得了少少一些靈氣,成婚後,連那點兒靈氣都沒有了。
何宴愈發的不願回家,便是回來了,也只與妾室廝混。
但出了門,何宴又成了曹操的好女婿,見天的跑到曹操跟前混個臉熟,若他同秦朗一般有一身好武藝,曹操還能將他投入軍中,做個陣前校尉,偏偏何宴喜好文學,武藝一般,便是上了戰場也是送命去,於是便舉孝廉做了五官掾,負責魏王府中的祭祀典議。
說白了,就是一府官。
何宴自然心有不甘,奈何如今曹操全心都在拿下荊州之事上,無暇分心,何宴也只得按捺住心裡的不滿,安安分分的當起了五官掾來。
另一邊,阿婉派遣了幾個弟子陪在幾個懷孕的妃子身邊,將魏王府託付給貂蟬,自己便帶著大軍開拔往豫州去了。
汝南郡中,諸葛亮坐鎮帳中,黃月英則背著劍在外練兵。
黃月英的父親黃承彥本是名士,又喜好奇門遁甲,黃月英入了秦嶺後,秦嶺絕學自然敞開了學,黃承彥也得了便宜,看了不少秦嶺藏書。
阿婉有自己的造紙廠,日日工作不休,大批精美的紙張供應秦嶺弟子使用,再加上雕版印刷,雖做不到人手一份《太公家教》,但每個門內弟子的荷包里卻都有一套,尤其萬花與長歌門兩脈弟子,那更是專門有一個荷包里全是藏書,門派教義之下,這兩派弟子身上天生就比旁的門派多了些書卷氣。
門派典藏其他人不能看。
奇門遁甲,五行八卦之類的雜學卻流傳了出去。
黃承彥占了女兒女婿的光,看了不少這方面的書,他手無縛雞之力,卻有一雙巧手,帶著劉協與伏皇后的兩個兒子便開始學習機關術。
兩個嗣子也聽話。
他們被帶出來的時候年歲太小了,所以並不知自己的真實身份,他們只當自己是黃承彥從旁支抱過來養育的庶子,更是不敢倨傲,只黃承彥說什麼,他們便做什麼。
黃承彥對這兩個嗣子也是極好,但到底不敢過於顯露,只因他們身份有異。
於是乾脆帶他們研究機關。
這一研究,還真研究出了一點兒門道來。
在千機匣的基礎上,他研究出了普通將士能用的機關匣,雖不能像千機匣那般能夠釋放毒藥,精準打擊,卻有效的提高了射程與力道,作用與長弓相似,卻比長弓好在無需技巧與力氣,只需準頭好,稍稍訓練一下,便能拉上戰場,成為得用的神射手。
「有了此物,便是婦孺孩童,也能輕易擊殺敵寇。」黃承彥頗有些自得地捋了捋鬍鬚,甚至還為這機關匣取了名字:「這機關匣脫胎於千機匣,又與弩弓相似,不若取名叫做千機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