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是無名小卒的話,又何必我們來接應,直接找個機會死遁就是了。」
這話也是沒錯。
其它人都一臉『確實如此』的點點頭, 畢竟按照秦嶺人的想法, 大不了趁著夜色直接一個大輕功, 換上夜行衣都是給對方面子。
這不是傲慢, 而是一種理所當然的態度。
可見這些年習慣成自然,這些曾經吃不飽飯,渾渾噩噩過日子的孩子,終於長成了阿婉記憶中門派弟子模樣。
「剛剛咱們跑的太快了。」
唐門弟子有些懊惱道:「你們也真是, 大師兄又不是那吃人的野獸, 你們做甚這般害怕?」居然扭頭就跑。
「那你又為何跟被攆的兔兒似得, 跑的比誰都快?」
其它師兄弟也不慣著他, 直接懟道。
那唐門弟子無話可說,只得乾笑一聲, 回頭對著曹彰抱拳將下列戰場情況報告了一下,他並非只是單純說謝泰和的事,還說了一些在山上看不見的細節。
曹彰面上鎮定,實則心下卻有些駭然。
謝泰和就是龐士元。
這一認知讓曹彰怔在了原地,他一直以為龐統雖潛伏在荊州, 卻是隱姓埋名,小心謹慎, 絕不會引人注目, 可誰能想到……他不僅混到了劉備帳下, 還成了對方幾位倚仗的謀士。
剛剛山下戰局清晰明了, 就是揚州勢強, 荊州勢弱,可謝泰和一出現,戰局就發生了反轉,頃刻之間,荊州軍大獲全勝,揚州軍至少損失兩千餘人,這還不算被俘虜的上千兵卒。
由此可見謝泰和在荊州軍中的作用與威望。
他可不曾見過,哪個謀士能在無主將的情況下調動大軍的,當然,冀州那些謀士先不談,冀州與其他諸侯都不同,那本就是個奇怪的地方。
龐士元能做到這一步,足以可見劉玄德對他是多麼信重。
而他之所以能擔負起這樣的信重,也必定為劉備出謀劃策多次,曹彰甚至有種感覺,恐怕此次荊州與揚州的戰事,也與龐士元脫不了干係。
曹彰越想越多,最後自己額頭上冒出一層冷汗來。
他越發覺得秦嶺高深莫測,只是一個普通弟子就能攪風攪雨,若長姐曹婉全力爭奪世子位,那麼曹丕還有活命的機會麼?
曹彰從未有哪一刻想此刻這般認知清醒。
原來這些年他們在洛陽的一切爭奪,不過是長姐未曾插手而已。
——
阿婉收到孫權的信時,孫權夫婦倆已經從交州回了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