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被重新挖開又覆土的墳墓在夜間露水之後,看起來已經與旁邊泥土的顏色差不多,再加上曹彰他們一行人格外的仔細,那些守墓人繞著墓地轉了幾圈,發現沒什麼異常,反而更是摸不著頭腦。
最後也只能將之前的暈厥歸咎於身體過於疲憊所致了。
給墳墓前上了香後,守墓人又忙碌著開墾荒地,如今天時漸暖,若不早日播種,他們接下來的日子就難熬了,比起以前那些受傷的傷員,他們如今能留在這山中守墓,已經是難得的好下場,待他們建一茅廬,開墾幾畝薄田,也能得一個善終了。
龐統見他們沒有過多懷疑,便帶著秦嶺的弟子們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小山頭。
與此同時,揚州的孫策傷口惡化,整個人陷入了昏迷之中。
吳夫人再也熬不住,拉著曹貞的手哭道:「貞兒你當真不能救策兒一命麼?」
曹貞面色有些蒼白,額頭滿是冷汗,儼然一副內功使用過多的狀態,她反手握住吳夫人的手:「婆母,非是我不救大伯,七秀心法分兩種,一是冰心訣,二是雲裳心法,這些年為助夫君在交州立足,兒媳便主修了冰心訣,於治療一道的雲裳心法鮮有涉獵,兒媳如今開始修習倒是可以,只怕大伯等不及……」
她抿了抿嘴,提議道:「倒是那幾個長歌門弟子……若有修行相知心法的,倒是可以試試為大伯治療。」曹貞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吳夫人的表情。
前幾日她就已經為幾個長歌弟子求情過,奈何吳夫人十分固執,堅決不許人放他們出來,曹貞也不敢自作主張,倒是孫權頗有些強勢的去監牢看望過他們幾人,還送了被褥和膳食為他們改善生活。
他們夫妻倆還親自去打掃了一番。
只盼著吳夫人能消了氣,將人早些放出來。
「好啊你,我看你是為了叫你那幾個師弟出來,故意叫策兒傷著。」吳夫人一聽頓時怒了,指著曹貞就罵道:「你好歹毒的心腸。」
曹貞『砰』的一聲跪下,喊冤道:「婆母,兒媳當真並無此意,兒媳連那幾個師弟有沒有相知一脈的都不甚清楚啊。」
吳夫人不說話,只顧坐在一旁生氣。
曹貞腰背挺直,雖跪下了,卻絲毫勢弱都沒有。
她不僅是曹操的女兒,還是秦嶺的脈主,她願意跪吳夫人,乃是因為吳夫人是孫權的母親,是她的婆母,她願意以晚輩之身下跪,可若是吳夫人執意羞辱她,那她也不再對吳夫人尊重。
她不吱聲,吳夫人卻不能真叫她跪著。
「貞兒快快起來。」
吳夫人伸手將曹貞扶了起來,一邊又落下淚:「千萬莫怪母親,只是我這心底著實沒了底。」
曹貞反手扶住吳夫人:「婆母,你便差人去問問,若有相知弟子,便叫他們全力救治大伯戴罪立功,若是沒有……」
言語未盡,卻叫吳夫人心下一個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