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姓曹的換了個人, 張松也不敢自作主張,立即打馬回了益州,打算跟那些護短的再開個會,結果剛在益州邊陲的一個小鎮子歇歇腳,就見留在荊州的探子騎著馬飛速追趕了上來,告知張松荊州世族的慘案。
那是真血流成河……
張松當時就被嚇到了,霎時間只覺得荊州宛如人間煉獄。
這姓曹的小女子手段著實叫人心顫。
打仗屠城之事時有發生,便是劉璋那麼懦弱的人,對待敵人時都會帶著天然的冷漠,手輕輕一揮,便收割了數千人的性命。
可那些人再怎麼殺,都沒殺過世族中人。
當然,混在流民中被誤殺了那叫活該,但只要在塢堡中,一般都是拉攏居多,就算侵略塢堡,殺死部曲,對世族子弟也是招攬,落魄的世族女子也會納入後宅,從無像曹婉那樣直接全殺了的。
張松的思維瞬間飄遠,直接想到了高皇帝的原配身上去了,那位也是殺伐果斷的人物啊……就跟如今的曹大娘子一樣。
聽說曹操也是有女兒入了少帝後宮的,也幸虧不是這一個,否則的話,大漢就要再出一個呂后了。
張松憂心忡忡,覺得曹婉殺心太重,有些不太好交流,自然而然起了退避之心,可自己又接了前往拜見的任務,一時間左右為難,十分煎熬。
他煎熬,蹲在路上等著的唐門弟子也挺煎熬。
只因他們明明接到消息說張松入了荊州,怎麼這麼長時間沒見人影呢?
唐門弟子甲:「欸,師兄你說,那張別駕是不是沒來陽夏,而是去襄陽拜見主公了?」
唐門弟子乙:「未曾接到消息,咱們還是得盯著,不能掉以輕心。」
話是這麼說……
「這鬼天真是越來越熱了。」甲掏出手帕擦了擦額頭的汗,擦完了又十分鄭重地疊好了放回粗布包裹里,唐門弟子的汗水都帶著毒,這帕子亂丟萬一被人撿去做個衣裳啥的,那就是害人了。
乙也熱,但他穩得住,這會兒汗水滴落在地上,原本翠綠的草被汗水沾了,都變得萎靡不振起來,可見他身上的毒性也是不小。
「是啊,往年雖然也熱……但現在也才四月。」
往年四月份還倒春寒呢,如今他們卻熱的額頭冒汗,尤其他們還有內力護體,其實冬暖夏涼十分便利,溫度對他們的影響並不大。
所以如今的悶熱才叫人感覺尤為的奇怪。
「別不是要乾旱了吧。」乙眉心蹙緊,憂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