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打量了他幾下,「嘿!你還挺自來熟?」
江運甩了幾下筆,「那可不,第一天不得融入一下班集體?繼續說啊,斷人瓜路,如斷人財路。」
沈之被逗笑,接著說起來一高都知道的事兒,「還能怎麼樣啊,他就不講禮貌一混子,這片兒誰不知道?小學撒謊誣賴別人偷東西,初中掀人家小姑娘裙子,高中染髮抽菸打架,什麼惡劣的事情他沒幹過?這些還是被學校通報出來的。」
他說說著碰碰許時,放低聲音小聲問:「對了學霸,你不是和那傢伙一個初中的,除了這事兒他還幹過什麼?」
江運筆一停,望了過來。
許時感受到視線,手頓了一下,接著繼續刷起習題, 沒什麼表情地回了句:「不熟,不知道。」
江運若有所思,反倒沈之這個大心眼一點也沒看出來什麼端倪,拉著江運說到上課才肯鬆手,十分鐘就跟人結識成了好哥們。
直到快放學時,嚴確那傢伙都沒傳來動靜,本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了,十八班班主任踩著皮鞋蹬進了六班。
他知道十八班的班主任,嚴六,每天就是標準的襯衫配西褲,即使冬天外面再冷,他都會在棉服里穿上整齊的套裝。
人沒什麼問題,但他是嚴確家親戚。
所以當那個兇狠的目光破空刺來時,許時就知道他是來找自己的。
甚至都沒有出聲,只是在講台上隔空點了一下,便出門走了。
在眾人還一片茫然之時,許時已經收拾好準備出去了,臨走前望了一眼身後空著的座位,走到還在發愣的沈之面前,提了一嘴:「別跟江…別跟新來的說我被叫走了,就說不知道就行。」
一上午過去,沈之早就弄清楚事情始末了,這事兒還真拋不開江運。
沈之手裡麵包也不吃了,納悶問:「為啥不跟江哥說啊?不得有個人作證是他先找麻煩的?那老師還不知道是嚴確他們家哪門子親戚,你就自己一個人去?萬一穿你小鞋兒怎麼辦?」
許時伸手拆開麵包,往他嘴裡一塞:「我跟他不熟,多寫幾道題,少管閒事兒。」
「真不等江哥了?他就是跟著老高領校服去了,馬上就回…」
許時打斷:「沒必要,你想和嚴確牽扯上?」
*
辦公室人走的都差不多了,就他們三個,嚴六裝都不帶裝地望著門口的人。
許時一進去就被盯著,一旁嚴確晃著腦袋頗為得意。
「有事?」許時開門見山,連老師都沒喊。
嚴六神色不滿:「連老師都不喊了?你知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事兒?」
許時迎上目光:「不知道。」
嚴六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他把嚴確拉到前面,指指上面的髒痕:「你看看,成績好就可以為所欲為欺負同學了是吧?你看看給人家摔成什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