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臉紅的,這有什麼?好室友穿錯下衣服怎麼了,」江運噙著笑意,順從地把衣服脫下來,把沈之那震驚的目光打斷,「多大點事兒。」
兩人各自穿回自己校服後,許時心裡那點兒窘意才後知後覺地升起。
畢竟是他先起的床,也是他穿錯的衣服。
雖然換回后姓江的沒說什麼,而這種毫不在意反而更讓他不自在。校服上還縈繞著一股淡香,再加上後面那道不容忽視的目光,更尷尬了。
他壓著心頭的羞恥,迅速給沈之講了這道題的幾個關鍵點:「反正先化輔助線再帶公式,就這樣。」
說完沒再管還一臉懵逼的沈之,僵硬地回到座位上,如同冰塊一樣散發冷氣。
「覺不覺得他很像中央空調,」江運長腿一邁,走到沈之桌前,一邊兒看題,一邊小聲調侃,「不過不是制暖的,是那種製冷的,平等地對每個人散發冷氣。」
「一但不好意思,身上的冷氣更明顯了。」
沈之一下就笑出聲了,無論是沈之吭吭笑的聲音,還是江運小聲調侃,不大不小,剛好許時都能聽到。
有時候他真的會懷疑這傢伙是不是故意說給他聽的,真的很欠揍。
許時磨了磨牙,唰一下看向兩人。
江運正拿著筆在人草稿紙上寫下更為詳細的步驟,注意到後,衝著許時一笑,悠悠開口:「誒學霸,別這麼看我,我膽子很小的,你眼神這麼嚇人,都被你嚇到了。」
「關我什麼事兒,膽小鬼。」
說是這麼說,但許時還是彆扭地收回了視線。
大概是真的很無措,一整天下來,他都沒有和身後那傢伙說上幾句話,連遞筆記都沒有轉身,直到江運再次出校,那種沒由來地緊繃感才鬆散下來。
——「其實你和人交流可以更鬆弛一些,和我一樣就行。」
艹,怎麼連聲音都陰魂不散!
許時胡亂抓了幾把頭髮,試圖讓自己的思緒回歸題目上,但寫著寫著,注意力又跑了。
他人際交往能力真就這麼差,居然還能讓一個新來的安慰上?老高也說過讓他多交朋友,這人也讓他不要那麼…緊張,可問題是,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
煩躁。
這題是寫不下去了,他啪一下把筆撂下,賭氣一樣趴在桌子上。
正想著,許時肩膀被輕輕碰了碰,他側臉看去,沈之正鬼鬼祟祟地蹲在他桌子旁邊,不知道的還以為幹什麼壞事兒呢。
「你有事嗎?」
沈之朝他晃晃手,而後在十分小心的動作中,從那袖子裡冒出來一個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