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一會兒,連窗戶邊的冷風都沒了。
只是朦朧睡意間,班裡忽然安靜了一瞬。
緊接著江運小聲說:「學霸,醒醒。」
聲音聽著還有些悶悶的,許時煩躁地揉了把腦袋,沒反應。
忽然他的腿被用力撞了一下,他有些懵,抬頭對上了江運有些緊張的臉。
如果許時有過當同桌的經驗,那他一定知道這不是一個好的信號。
撞腿、碰胳膊、神情緊張,這代表被老師盯上了。
但他小學初中都是獨來獨往,江運是他第一任同桌。
所以,許時抬頭看了眼江運,睡懵似的又下意識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趴桌子上。
但轉而衣服就被拎住了。
「許時,站起來清醒一下,都說晚上不要熬那麼晚,一個兩個都不聽。」老高沉著聲,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悄無聲息地從台上轉悠到兩人身後,拎住了許時的領子。
他力氣大的很,直接把人從桌子上拎起來了。
一邊兒的江運緊閉了下眼:居然還真有人能讀不懂暗號。
許時很快反應過來,下一秒就像熟透的蝦一樣,渾身上下都紅透了,尷尬地站在座位上。
老高把人拎起來之後並沒有著急走,他又把江運給敲起來了:「我讓你們當同桌,不是讓你哄人睡覺的!還把窗戶關上了?關上幹什麼,打開打開,都打開,吹吹冷風就睡不著了。」
「那我們只會冷冷地睡。」沈之縮縮手,小聲嘀咕一句。
老高反手用卷子敲了他一下:「還冷冷地睡?你也給我站著,一個兩個的,馬上都快高三了,規劃不好時間,還敢在課上打瞌睡?」
「繼續看這道題,這麼基礎的,唉,都抬頭,清醒點兒!」老高突然扯著嗓子吼了一聲,班上一小片同學肩膀抖了幾下。
講台上老高又列出來幾個相似的題型,桌子下江運仗著書擋著,偷摸摸地跟人道歉,他一邊拿著卷子,一邊兒躬著身子寫字:『錯了,我看你全對就沒喊你』
看著像極了認真聽講做筆記的人,下一刻『咻』得到了許時眼前。
許時擰了下眉,就這麼點兒距離,非得扔一下?
他斂著神色把皺巴巴的紙團打開,準備給江運回個認真聽講,剛攤開,他手一僵。
上面那行小字兒後面跟著幾個愛心,還是用紅筆塗的。
許時:「……」
他沒在理江運,就那麼靠著牆,聽著老高講一些擴展題型。
本來許時沒打算記得很詳細,但餘光里忽然掃到江運那一頁的錯題,手下的筆又開始動了起來。
他把每個步驟拆分十分詳細,連從題目哪裡入手都標記出來。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要學會揣摩出題人的思路。
許時默默動著筆,把一些易錯又類似的擴展題也標註在旁邊,那本買的教輔書里就有不少這樣的題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