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的距離猛然拉短,他現在離江運特別近。
近到,抬頭就能…撞到他的下巴,或者是別的地方。
許時驀然止住了呼吸,紅意一點、一點地順著耳根蔓延到他的眼尾。
接著江運喉結滾動了幾下,然後挪開了一點頭,但目光還在許時身上釘著:「我認為並不是錯覺。」
許時心跳猛然加快,他往後退,江運就跟著他往前走,直到後腰抵住了桌子,才停下。
但江運依舊沒停,甚至比最開始距離還要近,他都分不清到底是誰的心跳那麼大聲了。
許時兩手死死抓著桌子,試圖從上面汲取一些讓他能冷靜下來的涼意,他微抬著頭,注視著江運:「你之前說過的,你是直男。」
「可是沒有直男會想親另一個同性,」江運眼神有些飄忽,緊跟著補上,「但我並不是見一個男的就想親,我只想親你。」
只、想、親、你。
轟——
許時臉都快熱得冒煙了。
他幾乎是手腳並用地推開江運,逃難似的從桌子上拿了個杯蓋兒就準備走:「你,你,我,我去接熱水,你冷靜一下。」
許時渾渾噩噩,說的話也不完整。
江運掃了一眼許時手裡東西,眼底噙著笑意,也沒攔他。
導致許時走到水房那邊兒才發現手裡就拿了個杯蓋兒…
尷尬過後許時後知後覺地想:他跑什麼?難道不應該是江運不好意思?
但許時還是在水房那邊待了將近快十幾分鐘,才磨蹭著動了動位置。
即使他就拿了一個杯蓋。
更何況他…屬實不知道怎麼面對江運。
把人打一頓?又不行。
許時心思放飛,替人關熱水的時候手也跟著被燙了下,好在範圍並不大,他也沒在意,繃緊著神經回去。
正當他想著以什麼方式來和江運相處的時候,進屋連江運人影都沒見著。
床上被子和枕頭還是疊著的,也沒在床上。
出去就出去,連桌子上的杯子也不知道擰一下,檯燈也不關。
這就是他的態度,許時冷呵一聲,給人擰上杯子,關了燈,然後迅速洗漱完上了床。
連門都沒留。
他這會兒睡不著,本想著在手機上背幾個單詞消遣一下,打開手機才看到這人給他發的消息。
【江:我怕你不自在,去借了一下沈之宿舍,他們宿舍有空床,沒有和別人擠一張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