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幾乎是橫衝直撞地把那些路標全部推走,然後用行動讓他體悟到,除了這些『踩分點』外,還有很多選擇。
他可以擁有朋友,可以一起回家,可以生氣再和好,就算生病了也可以休息。
除此之外,他還收到了江運的告白,但並沒有想像中的厭惡,又或者是噁心。
完全沒有。
但江運依舊告訴他可以答應或者拒絕,許時知道就算他拒絕,江運也不會惱羞成怒地糾纏。
可是他不想。
題目之外的事情,本來就沒有一個標準答案,哪怕是問題本身,得到答案之前,也不會被一種解法束縛。
所以人在生命終結之前,也不該被束縛。
至少他是這樣想的,而且,他的心跳,似乎早就不對勁了。
「…行。」
蚊子嗡嗡一樣的聲音從許時嘴裡發出,江運動作微不可察地一頓,琴也不管了,直接隨手立在牆邊兒,兩手捧著許時的臉,細細顫抖:「你說什麼?」
「琴!你的琴!」許時擔心小提琴被兩人動作踢到,提高音量提醒。
江運跟個沒事兒人一樣,不依不饒地把他臉扭回來,輕蹭了一下,又問:「再說一遍,好同桌。」
許時被摸得渾身過電,他臊得忍無可忍,一把揪住江運領子,輕抵在牆邊,兩人位置瞬間調換。
和第一次初見一樣,但又不太一樣。
許時雖然聲音清冷,可臉頰紅透,眸子裡帶著羞意。
他攥著粉玫瑰的手收緊,拎著江運領子的手卻緩緩鬆開,說:「我說……可以,我同意。」
一句話,讓剛剛還在嬉皮笑臉、肆意撩他的人愣在原地。
許時還以為他沒聽清,努力壓下過快的心跳,維持嗓音的平靜,解釋:「我的意思是,我並不…反感你,但你要是覺得麻煩,就算……」
江運驀地動了,他一把拉過許時,摟進了懷裡。
「不麻煩,」他說,「我會用心追你的。」
江運潮熱的呼吸灑在耳側,許時從腰那裡就開始過電,但他…卻實不想推開。
兩人就這樣抱了很久,久到許時有些呼吸不上,他拍拍江運的腰,提醒道:「可以鬆開了,我只是答應,並沒有成為你男…你對象。」
他說完,肩膀就被江運頭髮輕掃了一下,耳邊傳來他聲音:「你都答應了,離成為我男朋友還遠嗎?」
江運調侃後又抬起頭盯著許時看,忽然之間他想到什麼,神情有些嚴肅:「你應該不是因為感動或者不想讓我受到傷害才答應吧?」
許時:?
這人頓了頓,緊張兮兮地又看了眼他:「也不會是緩兵之計吧?」
許時無語地盯著他,故意說出渣男語錄:「你要是這樣想,我也沒…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