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啊,學長你也在這個餐廳?」寧黎掛著溫和笑意,手裡端著飯菜正準備放許時身邊兒,就被一雙稍微黑一些的大手擋住。
接著一道極為熟悉的身影挨著許時坐了下來。
正啃著雞翅的沈之猛然一頓,徑直看向許時。
他匆匆低頭,錯開沈之帶著些許審問的視線。
就在氣氛凝固到極點時,江運又將背包放到許時鄰座沒人的位置,將他左右兩邊堵死,看著眼前被截胡的人禮貌笑道:「不好意思,都有人了。」
「……」寧黎嘴角抽搐,繃著笑容端著飯走了。
氣氛瞬間變得凝滯,頭頂呼呼吹的風扇沒起到任何作用。
許時在沈之狂盯下,扒了一口飯,可能是太心急,加上菜有點辣,在他即將被嗆著的時候,一瓶酸奶推了過來。
還是之前江運最經常買的口味和牌子。
他手一頓,沒碰,他不知道現在算什麼,本想開口拒絕,江運卻好似預料到,直接將包裝打開插好,又放了回去。
「……」
江運沒和他們之中任何一個人對視,放好酸奶後就埋頭吃飯。
許時不知道怎麼來形容現在的心情,他很想揪起江運的領子問到底什麼意思,為什麼可以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可在看到江運手臂上那條駭人的疤痕時,再多的怒火只剩下了心疼。
但這樣下去不行,許時冷靜下來,學著江運冷淡的態度接過酸奶,又抽出張紙巾放在江運手邊。
沈之就在對面兒坐著目睹一切。這個距離什麼概念?就是如果你吃湯麵,用力挑一下筷子都能濺身上的距離。
他自然看得一清二楚,包括江運身上那道疤痕。
但他表情仍然一言難盡,他知道許時這兩年多的時間怎麼過來的。
一個冷冰冰的人除了學習就是兼職,唯有一點娛樂休息還是他逼著許時一起出遊,這才有了那麼一點兒活人氣,就這還是強撐著裝出來的。
他沒敢再和許時開玩笑,也沒有在他面前提過江運。
所以在看到江運後第一反應是訝然,緊接著是出於朋友的憤怒。
可是在他也看到江運變化時,所有話都煙消雲散了。
最後草草扒完飯,拉著江琅走了,留給他們兩人一個獨處空間。
唯有一句話,大家都聽得真切:「你們姓江的,都挺能憋事兒的。」
兩人一走,許時和江運之間的氛圍更詭異了。
而江運似乎放鬆了一點兒,主動和他聊起了天,一如從前那樣的語氣,輕快上揚:「好久不見。」
許時忍下很多問題,扼制住心中的洶湧,平靜地望過去:「是挺久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