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考慮到許時可能聽不清,又耐著性子重複一遍。
許時淺淺彎起嘴角,緩慢點了下,露出來被雨打濕的臉,嘴因為酒精染得又濕又紅,像是失了魂的精靈,在故意勾著人。
江運心臟狠狠一跳,辨認出這是哪後,撐起一把傘衝出宿舍,路上耐心哄著:「等我,不要亂跑知道嗎?」
許時乖巧點點頭,盯著他,一路鏡頭很晃,只看得到快成殘影的衣擺。
他選的地方並不遠,沒一會兒視野就出現了心心念念的身影。
江運撐著傘過來,沒有像水鬼一樣那麼狼狽,但手抖得厲害。
直到江運過來,替他擋住了雨,許時才抬手,揪住他的衣服。
兩人無聲對峙著,雨滴逐漸變大拍打在雨傘上,仿佛是在替他們交流一般,無聲地說:我好想你。
而他也確實這麼說了。
他本來打算借著酒勁兒先給江運一拳,可等江運過來後,他開始不受控地告訴眼前這個人,說『我好想你』。
這不在他的計劃之內。
他明明沒醉,可卻借著醉意說了很多醉話,這次等著許時的並不是冰冷的聊天框,而是帶著暖意的掌心,他們手掌緊緊貼合,他的問題江運句句回應。
阻礙在兩人之間的冰被撞碎了一道口,然後轟然崩塌。
「你走之後學校後牆翻修了,那邊的野花都沒了,還裝了監控,有人去翻的話那就完蛋了。」
「那我們下次要小心一些。」江運聲音發緊。
「陽台的粉玫瑰早就枯萎了,沒人扔它,也沒人換成新的,我貼的窗花也總是掉。」
江運拉住他讓他靠著自己站起來:「回去我換。」
許時盯著他,眼眶猝然湧上一股酸意:「江運,小白死了。」
「……」江運半晌沒說出來話,以往那些逗趣的話語如今一句也說不出來,最終無力地說了句:「對不起,對不起許時。」
許時好似感受不到一樣,猝然發力把他拽得彎下身子,在江運以為會挨一拳的時候,許時輕輕捧著他的臉,湊上去親了一下,小聲說:「可我不想聽你說對不起。」
江運見過許時這樣,他見過許時的很多面,帶著銳刺的、委屈的、口是心非的、主動的…可在他不在的時間裡,錯過了很多。
他沒忍不住,猛然將許時擁入懷裡,一下一下蹭著懷裡人的前額、眉心。
「真的…對不起,許時。」
下一刻他就被許時捂住嘴,只聽許時說:「我說了,不想聽你說對不起,你明明知道。」
江運的手緩緩收緊,但他沒有再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