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川萂委屈的低下頭,噘著嘴不說話了。
夏大娘什麼不明白,楚霜華那些小聰明,夏大娘一眼就能看穿,恐怕是她想拿捏夏川萂,夏川萂鬼靈精怪不願意被拿捏,被楚霜華給記恨上罷了。
人心都是偏的,夏大娘又不是斷案的判官,她自然是想偏心誰就偏心誰,如果楚霜華沒有那麼勢利眼一進府就想撇開她跟老夫人表忠心,今日的官司她可能不會偏心的那麼明顯,但現在嘛,瞧瞧夏川萂行事吧,她直接去跟老夫人說她想為夏大娘抄經,老夫人可有不允?
周姑姑這些掌事姑姑可有教訓夏川萂,不讓她掛念故人?
沒有。
人心都是肉長的,楚霜華一下子就能將故人拋之腦後,老夫人又怎麼會相信她真的會忠心自己呢?就算現在是忠心,那以後呢?
看看和楚霜華一同進府的那些丫鬟的差事就知道了,無論是管衣裳首飾的,還是管金玉器物的,還是管燒水沏茶的,都可以隨意進入老夫人的房間,只有楚霜華,是個管簾帳換洗的,終日只能和浣洗院的僕從打交道,恐怕她自己也認識到自己被邊緣化了,所以才想急著收服夏川萂吧?
夏大娘教訓楚霜華道:「你是姐姐!你雖然不是我生的,但在家時,我也是把你捧在手心里教養長大的,我往日裡都是怎麼教你的?對待主子,你要恭敬忠順,對待小輩,你要有忠厚有氣量,你看看你現在,對你妹妹,你可有半分回護之意?你是怎麼與我說的?說她一進府就目中無人,不將你放在眼中,這也是你做姐姐的人說妹妹的話?」
楚霜華簡直冤枉死了:「母親,我不是,明明是她無視我,不聽我的話,在旁人面前給我難堪,讓我受人笑話......」
夏大娘冷笑一聲:「她才多大,知道什麼叫做難堪?知道怎麼樣做才會讓人看笑話?她不知道,你不知道?你若是自取其辱,她又能怎麼辦?」
楚霜華:......
楚霜華痛哭出聲:「母親,您怎麼能如此是非不分,母親,我才是您的女兒......她算個什麼東西......」
夏大娘滿面怒容,一拍桌子喝道:「夠了,你又是個什麼東西,敢來質問我是與非?!」
楚霜華被她嚇了一跳,止住哭聲,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她,夏川萂也被夏大娘突然的怒氣給嚇了一個哆嗦,扯動了夏大娘的衣袖。
夏大娘被這一動靜給提醒了一下,她低頭看了眼跟個受驚小貓般躲在她袖堆里的夏川萂,頓時平復了厭惡的心情,罷了,夏川到底還小,今日若是將楚霜華得罪狠了,不再顧忌她,背地裡給夏川小鞋穿,這孩子估計要受罪,今日且忍了她。
夏大娘溫和了語氣,對一時被震住的楚霜華諄諄教導道:「霜華,你還記得我當初送你進來是做什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