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姑姑下手沒有留情,真的是太痛了,她得趕快去找瑪瑙或者銀盤來給她上藥止痛。
夏川萂趕的太急,在門口拐角差點撞著人,好歹被來人扶住了,才沒有猛剎車跌個屁股蹲,抬頭一瞧,來人竟是郭繼業小公子。
夏川萂忙低頭行禮道歉:「奴婢差點撞到小公子,小公子恕罪。」
郭繼業在她抬頭的那一剎那就看到了她眼睛紅的跟個兔子似的,眼泡也腫著,臉上淚痕猶未乾淨,此時見她踉蹌行禮,不由微眯了眼睛,嚴肅詢問道:「你這是怎麼了?可是受了誰的欺負了?」
不怪郭繼業多想,這些丫鬟中,就夏川萂年紀最小,她又是這樣一副慘兮兮的小模樣,任誰看了都會以為她暗中受了誰的欺負,又不敢說,又不敢喊,所以才悶頭倉惶逃跑的。
夏川萂卻覺著這小公子腦子有些不好使,這話問的就很有問題,夏川萂道:「小公子說笑了,這裡是老夫人正院,老夫人就在屋裡,有誰敢在老夫人眼皮子底下欺負我?」
別是個不懂人情世故的二世祖吧,這樣明顯的道理都想不明白。
郭繼業眉頭皺起:「那你這是......」
夏川萂見她在自己臉上逡巡,不由抬手去摸自己的臉,結果她手抬到半途,就被郭繼業捉住,展開她的手心細看。
夏川萂那剛受完刑的手被他這沒輕沒重的一捉,頓時疼的不受控制的直哆嗦,郭繼業霎時間臉色大變:「你這手......誰打你了?」
夏川萂憋著兩泡淚將爪子從郭繼業手裡抽出來,「嘶嘶」的抽氣道:「小公子,沒有誰打奴婢,是奴婢自己犯了錯,所以才受了罰,只是打手心而已,嚇著小公子了。」
郭繼業臉上還是一片狐疑之色,問道:「你這是犯了什麼錯,要受......如此酷刑。」
瞧那紅彤彤的小爪子,他看著都疼,這得是犯了多大的錯,要讓一個小孩子受這樣的懲罰。
夏川萂含糊道:「我,奴婢不懂事,差點闖禍,所以才受罰,這罰也是為著奴婢好,奴婢甘願受著。而且,這手看著厲害,其實一點事都沒有,也不是很疼。小公子可是來瞧老夫人的?奴婢不打擾小公子,這就告辭了。」
瞧郭繼業這不懂道理的樣子,夏川萂可不敢跟他說她是因為吃了肉才挨了打,要是讓這不食人間煙火的小公子知道她竟然會因為「吃肉」這樣一件小事就挨打,恐怕會覺著荒謬,再去老夫人面前理論,她們祖孫兩個「辯理」也就罷了,再將她牽扯進來可就要遭殃了。
她只是一個誰都可以踩一腳的小奴婢,還是能多一事就不如少一事吧。
郭繼業看著「落荒而逃」的小丫鬟,心下狐疑更甚,總覺著自己被敷衍了,他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覺,所以,他認定這其中定有隱情。
郭繼業進屋,去見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