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是為什麼?
當然是因為王姑姑替老夫人掌住了這國公府大半的土地命脈,國公府有將近一半的進項都掌握在王姑姑手中,老夫人既對她委以重任又信任有加,不用她多說什麼,老夫人就重用她的外甥女赤珠,讓赤珠成為自己身邊同輩第一人,就是在變相的獎賞王姑姑。
奴僕做到王姑姑這份上,能左右主家的興衰,就已經是頂端了,這種地位和待遇,就是給她朝廷命官她都不換。
既然府內寵愛這一局輸了,那乾脆就將眼光放長遠一些,成為主家的左膀右臂更能持久。
若是往日想從王姑姑手上奪權那是想也別想,但這不是大好時機就在眼前嗎?
一來新老權利交替正是見縫插針之時,二來,府內產業增多了,總得需要新的人手來打理吧?總不能還交給王姑姑掌管吧?王姑姑再能幹也只是一個人,她能顧的過來嗎?
再者,王姑姑到底是老夫人的人,縱然老夫人將王姑姑交給小公子,但老話說的好,一朝天子一朝臣,王姑姑年紀大了,小公子總是要啟用年輕的更忠心於他更和他心意的新人的,這樣的天賜良機,錯過這一次,就只能等到下一次郭氏繼承人接替掌家權的時候才會出現了。
聽話聽音,都是一般水平上的人,許大娘一句問話中包含的大量信息被范大娘全數接收到了。
說實話,范大娘覺著自家女兒范思墨是個沒有野心的人,跟做小公子的左膀右臂相比,她或許更適合做小公子的房內人,在小公子的庇護下恬靜的活過一世也不錯。
但先是出現了一個楚霜華,現在又出現了一個夏川萂,范大娘對范思墨以後的處境就有些擔憂了,都是做侍妾的,這有寵和無寵可是兩碼事,如果以後自家女兒無寵,以後日子可要怎麼過呢?難道要靠他人乞憐過活嗎?
這是范大娘絕對不能忍受的。
但如果,范思墨自己手裡能掌握一些產業的話,想過什麼日子就有選擇的餘地了,至少不受人欺負,也餓不死自己。
不過,和姓許的合作?
也不是不可以。
既然姓夏的已經高人一頭了,她們這些落後的報團取暖總可以的吧?
范大娘重新換上一個和煦的笑容,對許大娘道:「話說咱們也許久沒好好說說話了,不如找個地方詳談如何?」
許大娘笑的眉眼彎彎,道:「不如今日妹妹請客,請姐姐去喝一杯如何?」
范大娘:「甚好。」
夏大娘眼角餘光瞥見范大娘和許大娘一前一後其樂融融的離開了這間宴客的屋子,心下不由狐疑這兩個老狐狸怎麼會混到一起去了,待要分身跟上去看看,普濟寺的姑子們圍了上來跟她敘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