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來看稀奇的下仆們的認知。
在老夫人看來,純粹就是郭繼業不想要小丫鬟又不好意思跟她鬧脾氣,只好拿這麼個小丫頭子來賭她的嘴罷了, 現在她順勢而為,先將夏川這個丫頭給他,等時間長了, 他就知道眼前有這麼個小丫頭晃悠是多麼厭煩的事了, 小孩子嘛,事能多到讓一個從來都脾氣溫順的人抄起竹竿想打人, 尤其是五六歲狗都嫌的年紀,更是得要眼不見為淨。
看著吧,等過不了幾天,夏川還得回到她這裡來,說起來,夏川這個暖床丫鬟做的挺盡職,她還是很喜歡、很舍不得送給金孫的。
要是金孫開口,夏川她可以再收回來,但她順勢送過去的丫鬟們可就不能再收回來了,到時候這些丫鬟們金孫是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了。
老夫人明顯是忘記了,她當初能選中夏川萂做暖床丫鬟就是看中了她懂事、省事、不鬧騰,沒道理夏川萂在她這院裡的時候好好的,等去了郭繼業的院子就本性大改,變得調皮搗蛋惹人厭煩了吧?
所以說,老夫人千算萬算,還是錯算了夏川萂並不是個普通小孩子,對夏川萂,她註定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頭了。
銀盤正在給夏川萂收拾包裹,還別說,她來了國公府一個多月,雖然沒有自己的房間,但她這一個月來添置的各種行禮著實挺多。
光衣裳和小帽子就給包了好幾個包裹,銀盤見包裹實在太多,有些不好看,乾脆做主從老夫人後庫里翻了一個樟木大箱子出來,將包裹都塞進箱子里,蓋上蓋子,讓兩個干粗活的婆子給她抬過去。
收拾完衣裳鞋襪帽子,銀盤又給她收拾老夫人賞賜下來的念珠、銀飾、緊鎖玉環等小東西。
范思墨她們幾個玩的好的都在。此時,范思墨正拉著夏川萂的手忍笑勸她別哭了,琉璃拿著手帕給她擦眼淚,只是手一直在抖,擦的她的臉紅紅的,珊瑚則是一手撥算盤一手掐指給她算她這一個多月來在老夫人院裡得到的工錢,以及等去了小公子的院子里她還能得多少工錢,了不得,別人拿三十天的工錢,小丫頭要拿四十五天的工錢呢,這是要發了啊......
要是她別一邊笑一邊斷斷續續的給夏川萂報數字那就更好了。
夏川萂還在做最後的掙扎:「為什麼非得是我去,我才來老夫人這裡一個月,冬天還沒過去,我還得給老夫人暖床呢嗚嗚......」
范思墨:「.....這是小公子親自開口點名要你的,老夫人疼小公子,對他從來都是有求必應的,你這是不想去也得去了。」
夏川萂抽噎:「我,我可以等,等冬天過去了,天暖和了再去嘛,嗚嗚老夫人要是晚上冷的睡不著怎麼辦?我還得給老夫人讀佛經呢......」
這下銀盤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小祖宗,可別再說了,再說老夫人『當真』就離不開你了。還有,你不過是從這個院子搬到另一個院子里去當差,還是在這國公府里,抬腳就到的事,怎麼弄的跟個生離死別似的?還有你們幾個,也是不省心的,她哭你們不說給她講道理要她不要哭了,反倒慣著她任她哭,看再哭壞了眼睛,讓小公子看著還以為她多麼不情願去呢。」
夏川萂憨憨混混的逼逼:「我本來就不願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