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四:「豆皮?您管豆漿里撈出來的頭層干皮叫豆皮?倒也貼切。」
夏川萂見這籮筐里擺了足足有十二條糯在一起的豆皮,似是剛從鍋里撈出來不久,不由道:「你這是打算把它們平攤在籮筐里晾曬?為什麼不搭個架子給架起來晾呢?」
徒四眼睛一亮,道:「這法子好,之前弄的時候就是這樣平攤著晾的,還得費心翻弄,麻煩的很,拿跟棍子架起來,四面受風,也不用翻弄,白放著就能晾乾了。」
此時夏川萂看徒四也沒那麼不順眼了,這是個外粗內細擅於觀察勇於嘗試的大廚啊,你看,豆皮人家自己就弄出來了,壓根不需要某人去蘇。
夏川萂也不去後院找鄭娘子她們了,她跟著徒四去了庖廚,這回徒四沒攔著不讓她進去了。
這鄔堡的庖廚也是夯土建築,正經不大,但自從郭氏來了之後,又在周圍搭了一些窩棚,開闢了幾個小倉庫,在遠處乍一看,倒顯出這庖廚的氣勢來了。
庖廚的小工們見到徒四和夏川萂、硨磲過來,都過來行禮打招呼。
其中兩個漢子一人手里拎著一個大號藤筐,徒四問道:「筐里有什麼?」
一個漢子道:「從地窖里新取出來的,一筐棗子,一筐老薑。」
徒四去到裝著老薑的藤筐面前翻看,嘆道:「沒存放好,不是漚了,就是幹了,可惜了。」
夏川萂也跟過來,道:「給我看看?」
那拎著藤筐的漢子放下藤筐,好方便夏川萂看。
夏川萂見這新取出來的老薑身上還帶著沙土,就像徒四說的,有些漚了,甚至是爛了,有些地方就乾癟了,還有的則是生出了嫩芽,同一筐的老薑倒是壞的五花八門的。
夏川萂問徒四道:「您打算怎麼處理這些漿?」
徒四有些苦惱,道:「得趕快吃掉,要不然一天比一天更壞,多壞一些咱家心疼。」
但這樣一筐老薑全部吃掉他更心疼,這可是一大藤筐的老薑啊,得有二十來斤,拿到外頭能換不少細糧呢。
夏川萂又去看裝著棗子的藤筐,棗子耐放,倒是沒有壞多少。
夏川萂道:「我倒是有個想法,能一次消耗掉這些老薑和棗子,做成一般人吃不起的樣子,絕對物超所值,一點都不浪費。」
徒四瞪著他牛一樣的大眼睛神神秘秘好奇問道:「又是小姑奶奶你的新想法?」
他是真的好奇,而且,這小丫頭腦子怎麼長的,這新點子一個冒一個的,好像不用學,生來就會一樣。
夏川萂離他遠了一些,道:「倒也不是我的新想法,不知道你聽沒聽說過姜棗膏?」
徒四擰眉:「什麼姜棗膏?貴人們吃用的東西?」
夏川萂:「對,就是用姜和棗一起熬了兌茶喝的,唔,公子房裡有一本小冊子,裡面就記載了這姜棗膏的做法。你要不要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