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書去端來茶水點心招待丑夫,見她倆居然演起來了,就好笑道:「還住一輩子呢,你要真能在這住兩個月我就管你叫姐姐,丑夫大哥,你嘗嘗這普洱茶,公子賞的,可還入口?」
丑夫忙謝道:「定是入口的,定是入口的......」
喝過茶,吃過點心,消除了一些陌生感,丑夫先道:「昨日公子已經將圖紙給咱了,咱回去看過之後,有這幾個地方沒看懂......」
作傘唯一的技術難點就是傘骨收開的機擴部分,攻克了這個難點,剩餘的就是拼熟練度了。
先期,夏川萂只打算做一個低配版的油紙傘,只要能遮雨能絲滑開合就行,其他的諸如顏色、款式、紙上做畫之類的花樣就是後續別人的事情了,有才情有閒情的自己去研究,也是個雅趣呢。
等到下午郭繼業回府的時候,一柄丑巴巴的雨傘已經做好了,說這柄傘丑那真是丑的名副其實,傘柄是用竹子新做的,只粗略的打磨了一下,沒有刷桐油,只求不扎手,傘面是用夏川萂之前刷了幾遍桐油的粗紙拼接而成的,因為油紙的大小和傘柄的尺寸不合適,只能東一塊西一塊的拼接裱糊。
裱糊用的是用麵粉打的糨子,又厚又粘,他們已經儘量將粘合的地方做的平整了,但仍舊還是皺,丑夫說這是因為油紙太薄的緣故,如果用糊牆的牆紙刷上桐油做傘面,或許會更服帖一些。
但總歸,這第一柄傘還是做好了。
既然做好了,當然要試驗一下啦,怎麼試驗呢?
夏川萂坐在小板凳上撐著這柄新鮮出爐的傘,硨磲拿著大水壺從頂上開澆。
硨磲:「川川,我澆慢點,要是漏水一定跟我說啊,這會可是冷下來了,要是沾了冷水可就不好了。」嘴上說的擔心,但臉上卻是一臉的興奮好玩。
夏川萂跟個小青蛙頂了個枯黃的丑荷葉似的催促道:「知道了,姐姐快倒吧,我戴著帽子呢,淋不著我。」
郭繼業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景象,可惜,夏川萂人太矮了,坐著就更矮了,傘對坐著的她來說有些太大了,完全遮擋了她的視線,她見水停了,還不停的催促道:「姐姐,不要停啊,這會子試不出什麼來的。」
郭繼業從硨磲手中接過水壺,走到夏川萂背後,然後抬手開澆,傘底下小青蛙呱呱呱:「唉呀姐姐你別總在一個地方澆啊,繞著圈澆,水流再大點......壺抬高點,這樣水流的衝擊力大......啊呀,是不是沒水了......」
郭繼業:「去換個大點的水壺來。」
夏川萂聽見這聲音「啊呀」了一聲,習慣性的轉動雨傘甩掉水珠然後將傘從頭頂移開。
冷不防被轉了一頭一臉一身水珠的郭繼業:......
滿院寂靜。
噤若寒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