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毒蛇和無毒蛇的罪名是不一樣的,有毒蛇是有害人之心,就像王姑姑說的,寧可錯殺 不可錯過,若是無毒蛇,咬定是這蛇自己爬進來的,主家很可能輕輕放過,就當這事不存在了。
她早就打聽好了,現在的主家只是個十來歲的毛頭小子,能經過什麼事?乍一遇到這樣的事說不定會認為底下人胡鬧,說不定還會斥責這些丫鬟們一驚一乍的不穩重呢。
但顯然,郭繼業並不是一個「不經事的毛頭小子」,他不僅要人趁夜拿人,還自己參與審問,只一個回合就通過語言漏洞將人給詐出來了。
郭繼業:「說說看,你為什麼要半夜放蛇嚇唬人?」
這婆子還想再繼續糊弄,但緊接著,郭繼業就又給她闡明厲害:「你可能還不清楚,你放蛇嚇到的那位姑娘,是英國公老夫人現在最喜歡最倚重的女侍,還是這位王姑姑嫡親的侄女,即便老祖母憐惜你事出有因,或者只是誤傷,不追究你,但這位王姑姑和她的父母兄弟也定不會輕易的放過你的。現在,本公子給你一個申訴的機會,機會只有一次,你可想好了要怎麼回話。」
婆子懼怕的去看王姑姑,王姑姑也配合的朝她露出一個冷笑,這個冷笑或許只是尋常,但在燈火的映照下無端的就變得陰森可怖起來,十分像地獄裡朝她索命的惡鬼。
這婆子被嚇的一個激靈,忙跪爬著離她遠了些,王姑姑瞧出了她的恐懼,故意保持著這個微笑朝她緊走了兩步,這婆子大喊道:「老奴說,老奴這就說,公子,公子救命啊!」
王姑姑:......
郭繼業坐到高強和趙立給他搬來的椅子上,讓人又在這屋裡多燃了一個火把,道:「說吧,本公子聽著呢。」
婆子張張嘴,一時竟不知道從何說起。
她看著披散著頭髮只勒了一道紅綢抹額的郭繼業,突然道:「老奴家的宛小姐被十三郎君擄回府上時,也就公子這般大的年紀吧。」
「放肆!你這老虔婆胡沁什麼屁話!」趙立爆喝出聲。
郭繼業揮揮手,讓這婆子繼續說。
婆子在趙立的怒視下縮了縮脖子,她剛才那句話好像是打開了話匣子,有這麼一句開頭,接下來的話就好說了。
婆子:「宛小姐因為生的貌美,那年出遊,也是這個時節,被十三郎君一眼看中,話都沒說幾句,就被硬生生搶上馬車,被帶回了這座府邸。」
她環視了這間屋子,慘笑道:「宛小姐家只是個富戶,若是十三郎君讓媒人上門提親聘娶為妾,都不用他親自出面,老主君一家都會敲鑼打鼓的將宛小姐送進府,偏生生一個照面就給搶回府,這做的叫什麼事?!」
「事已至此,老主君無法,只能事後彌補給宛小姐送了嫁妝,就當是女兒出嫁了,老奴就是那個時候送進來照顧宛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