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川萂轉頭去瞧,是才小慧。
才小慧就跟傻了一樣木呆呆的看著門口沐浴著月光而來的郭繼業,痴痴喃喃道:「天人下凡塵了。」
夏川萂:......
夏川萂仔細去瞧郭繼業,呃,因為是背對著月光,郭繼業的眉眼瞧不清楚,但飄逸的道袍,飛舞的髮絲,讓那道筆直如翠竹的剪影越發清逸出塵,好似下一刻就要乘著月光踩著微風飛天而去一般。
等走到近處了,燈光映上了他的臉龐,那是再妙的丹青都描摹不出的含情美目,再美的胭脂都調和不出的臉頰春色,再鋒利的刀工都雕刻不出的下頜線條。
最讓人難以移開視線的還是那雙眉,長而濃,鋒而麗,不粗,但很陡,不細,但很俏。這雙眉毛,長在女子臉上就嫌英氣了,長在別的男子臉上,太過陰柔了。
這雙眉毛,就該長在他的臉上,不多不少,不濃不淡,正相宜。
果然是天人姿容!
夏川萂揉揉屁股,蛄蛹著站起身,順便遮擋了才小慧眼珠子都不會轉動了的視線,對這個月色下美的太超綱的少年道:「公子,您怎麼突然過來了?」
郭繼業擰眉瞧著她,不滿道:「怎麼本公子每次見你都這樣狼狽?」
夏川萂一愣,問道:「公子這是說的哪裡的話?」
這是他們分別以來還是第一次見面吧?這個「每次」到底從何說起啊?
郭繼業冷淡繼續道:「還每次都是你趴門縫聽別人壁角的時候。」
哦,記起來了。
上次還是去年她和赤珠姐姐一起幫老夫人聽這位美的過分的少年和他的美貌婢女們的壁角呢,那次她也是給摔的夠嗆,這次......
唉唉不提這些難以回首的往事了。
想到赤珠,夏川萂擔憂問道:「公子,赤珠姐姐怎麼樣了?聽說是被蛇嚇到了?可有什麼妨礙沒有?」
大半夜的被蛇給嚇著了,想想都非常可怕的很,別再給嚇出什麼好歹來了吧?
郭繼業神情沉重的幾分,道:「......才公說需要引魂,你於佛法上有些修行,到時候助才公一臂之力吧。」
夏川萂忙答應下來:「到時候有什麼吩咐,儘管告訴奴婢,奴婢定盡全力的。」
叫魂啊,兩輩子還是頭一次呢,不知道能不能幫的上忙?
說實話,夏川萂雖然神神叨叨好多次了,但她內心裡,其實是不信這些神啊鬼啊佛啊的,什麼神鬼佛都是人心臆想出來教化世人的,既然原本就源自人心,那還有什麼好信的呢?
人心是最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