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圍觀的這些人只會認為夏川萂偷盜確有其實,只是因為公子寵愛她,才給她清洗罪名罷了。
所以,她只能現在就頂著畏懼的心情站出來,闡明事情的經過,分清蜂蜜的歸屬權,夏川沒有偷盜,她只是沒有經過公子的允許拿自己的東西去送人而已,這本身並沒有錯。
不管怎麼說,現在都要先保住川川清白的名聲。
金書看看周圍僕從或是點頭或是認同的神色,心中不由升起一股驕傲來,原來,站出來大聲說話並不是那麼難的一件事情。
金書放軟了語氣,鄭重給鄭娘子行了一禮,軟聲央求道:「大娘,川川將蜂蜜送給章華護衛其實是為了答謝他為公子從胡商那裡買回來了大量長壽花,這一點大娘您也是知道的,川川代公子酬謝章華護衛,並沒有做錯,也沒有做出格,對不對?看在川川是為公子著想的份上,您就饒過她這一回吧?」
說罷就跪在地上叩首為夏川萂求情。
周圍看著的僕從也有小聲議論傳來。
鄭娘子看著金書的頭頂,不辨喜怒道:「不成想你竟生了一副伶牙俐齒,往日裡倒是妾身看錯你了,金書。」
金書仍舊叩首堅持道:「請大娘饒過川川這一回吧。」
硨磲見到金書這樣,她也不倔了,同樣跪在金書身側叩首道:「請大娘饒過川川這一回吧。」
夏川萂也不哭了,她膝行到鄭娘子腿邊,抱著她的小腿仰臉求饒道:「師父,師父,徒兒再也不敢了,師父,您就繞了徒兒這一回吧。」
哦,對了,鄭娘子已經答應教夏川萂射箭之術了,只是後來夏川萂受傷一直拖拖拉拉到現在也沒教她而已,那麼夏川萂叫她師父也沒叫錯。
求情的姿態放的很低,受罰的這個也拿出了小弟子的撒嬌大法,而且,她剛才那一戒尺打的毫不留情,也算是罰過了,如此梯子都已經體面的搭好,鄭娘子只能順梯下來了。
鄭娘子嘆道:「行了,都起來吧。」
金書和硨磲都抬起來看著鄭娘子,鄭娘子沒好氣道:「該做什麼做什麼去?怎麼,怕我吃了這丫頭不成?」
金書忙將硨磲拉起來,道:「是,是,咱們這就做活去,大娘自便,大娘自便。」
說完就拉著硨磲跑了,硨磲還想回頭去看,都被她給拉了個趔趄,也顧不得再回頭看了。
夏川萂仍舊跪在鄭娘子腿邊,仰著哭成花貓的小臉畏懼但信任的看著鄭娘子,鄭娘子不讓她起來,她就不起來。
鄭娘子揮手道:「都散了吧。」
來看熱鬧的僕從都聽話的散去,只是嘴裡還在竊竊私語剛才的事情。
鄭娘子蹲下身,看著重新跪的板正的夏川萂,問她道:「你真的知道錯了嗎?」
夏川萂想了想道:「若是我送蜂蜜之前去問過大娘,大娘是不是就不會罰我了?」
鄭娘子這回是真的嘆息了,她道:「夏川,你怎麼就這麼聰明。你這麼聰明,怎麼還總是要犯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