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繼業聽了皇帝的任命之後卻是緊皺了眉頭,對張郡守道:「小子年少,怎能掌一郡軍務?若是府君覺著小子還可一用,就讓小子跟在府君身邊做一書童,漲漲見識就行了,這都尉之職,小子是萬萬不能勝任的。」
張郡守笑了,他慈和笑道:「你啊,就是太過謙虛了,需知謙虛太過就是虛偽了,老夫覺著你能勝任,陛下也覺著你能勝任,那麼你就一定能勝任都尉之職。好了,你就不要推脫了。」
郭繼業長揖在地,堅持道:「府君若是不同意,小子會書信請求太子和祖父代小子上書辭官的。」
張郡守忙將他扶起,臉上猶豫之色更甚,踟躕道:「這個,你讓老夫再想想。」
張繼業擔憂道:「府君,您說,如果小子上書請辭的話,陛下會不會另外派遣一個都尉來河東郡任職?」
張郡守眼神如利劍一般射向郭繼業,郭繼業就跟沒看見一樣繼續道:「無緣無故的,怎麼突然要任小子為都尉呢?這不是有功反受其害嗎?」
張郡守深吸一口氣,問道:「那你以為,本郡要如何是好?」他也不稱老夫了,而是拿出一郡之主的鋒利來,問屬下解決難題的對策。
郭繼業道:「不如仍舊由小子掛職都尉,但小子不參與郡中軍務,一切以府君馬首是瞻。」
張郡守挑眉:「只是占個名頭?」
郭繼業笑道:「是。」
張郡守遲疑道:「只是對你可就太不公平了。」
明明郭繼業才是治蝗首功,到最後卻是基本什麼都沒得到,他這個年紀的少年人,就能咽的下這口氣?
郭繼業仍舊謙遜道:「小子如今還在學習,實在做不了事,沒得尸位素餐,給府君添麻煩。」
張郡守這才哈哈笑著拍了拍郭繼業的肩膀,道:「自古英雄出少年,你郭氏家學淵源,別人可以說在這個年紀做不了事,你不可以。這樣,你若是想要學習,仍舊可『兼任』功曹之職,管管郡內的糧草倉庫軍甲器械俗物,就當長長見識了。」
郭繼業又推辭了一番,跟張郡守來了一回三次三受,這才接下功曹這個二把手的官職。
郭繼業和張郡守相談甚歡之後,出了郡守府衙,回到自己府中,臉就耷拉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