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臭男人果然是臭男人,一點都不摻假的!
趙立將郭繼業的另一隻靴子脫下來,郭繼業自己退下足襪,高強將足襪團吧團吧塞進兩隻靴子裡,然後就一手一隻靴子來到門口,路過慌忙躲避的夏川萂的時候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夏川萂捏著鼻子跟出來,見高強將靴子扔雪地里,就問:「怎麼處理?」
高強笑道:「你還想處理啊,扔了吧,公子不會再穿了。」
夏川萂委屈道:「這靴子穿了多久了?你們那麼艱苦的嗎?公子都不換鞋襪的?」
高強:「也就穿了十來天吧,咱們每天都要操練,哪有時間刷鞋洗襪子,都是穿爛了直接扔的。」
「哦。」估計也只有郭繼業這樣位高權重財大氣粗的人才能穿一雙扔一雙吧?別的士兵估計就是鞋子爛了也會一直穿下去。
郭繼業沒有換衣裳,仍舊是穿著那身臭餿餿的中衣,赤腳屐拉著一雙草編脫鞋舒展著手臂從東屋出來,似笑非笑的瞥了眼小丫頭,去了西屋。
西屋同樣大變樣,原本郭繼業睡的實木大床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又寬又長的大火炕,火炕側面貼著整齊光滑的拼接木板,還算美觀,火炕上只鋪了一層薄薄的蘆葦篾子編的蓆子,蓆子上放了一張小小案幾,案几上擺著一本草紙訂成的書冊,書冊半翻著,露出歪七扭八不成體統的字跡。
之前擺放案幾的地方換成了一張實木大書桌,書桌之後,是一整面頂天立櫃的大書架,書架上擺著滿滿當當的竹簡木牘和紙張,書架下頭還摞著一個個的書箱、書筐、捲軸簍子,明顯是書架上放不下的,只好堆在地上了。
原先夏川萂睡覺的地方靠牆靠窗擺了一張竹製床榻,既可以晚間睡覺,也可以白日裡靠坐讀書休憩。
夏川萂見郭繼業一直看那張炕,就解釋道:「床也不能睡了,就挪走了,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床,正好冬天到了,乾脆砌了一條火炕。」
郭繼業圍著這個大火炕轉了一圈,還上手摸了摸,火熱火熱的,其實老夫人給他的通信中提過這麼一嘴,說是圍子鄉的鄉民獻上來一種泥床,叫火炕,睡在上頭熱乎的骨頭都酥軟了,十分得她老人家心意。
趙立也稀奇的上摸下瞧的,高強更直接,他趴在炕腳找了一大圈,稀奇問道:「灶口呢?不是說這火炕是燒的嗎?我怎麼沒瞧著灶口?」
竹床旁邊擺著一個兩尺高的泥爐,泥爐里燒著煤球,泥爐之上是一個鐵片,鐵片之上是一個小小銅壺,銅壺裡是溫著的開水,泥爐旁邊挨著竹床是一個四方的高腳小案幾,案几上放著一個漆盤,漆盤裡擺著四隻茶盞。
夏川萂掀開一隻茶蓋,輕鬆的拎起小銅壺倒了半杯熱水,也沒蓋茶蓋,直接捧著茶盞來到郭繼業面前,道:「公子,先喝口水吧。」
郭繼業接過茶盞,吹吹裊裊熱氣,慢慢抿了一小口。
夏川萂回答高強道:「灶口在隔壁耳房,那里被我改成了一個浴室,熱水常供,方便洗漱。」又對郭繼業道:「公子要不要過去看看?」
郭繼業也很好奇這個所謂的浴室是什麼樣,捧著熱水道:「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