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川萂也嘆道:「希望如此吧。」要想人人有棉衣穿,哪有那麼容易,不過有理想是好的。
夏川萂另起了一個話題,問道:「金書姐姐,我聽著公子的聲音十分不對,你說要不要去西堡將才公請過來給看看?」
金書笑了,道:「這個我也問過夏大娘了,大娘說公子這是年紀到了,變聲了。」
夏川萂頓時睜大的眼睛,驚奇道:「原來公鴨嗓子就是這樣的嗎?」
金書想了想鴨子的叫聲,「噗嗤」一下笑了出來,小聲說夏川萂:「你可別在公子面前這樣說,他聽了會不高興的。」
夏川萂也捂著嘴小聲嘻嘻笑了起來。
東屋裡也有煤球爐子,這屋裡沒有火炕,溫度比西屋低了不止一兩度,取暖主要靠這個煤球爐子。
金書起身,用鐵鉤子勾起鐵蓋,探頭看了眼,見煤球燒的已經見白了,就來到牆根,撿起靠牆立著的鐵夾,從貼著牆放的窄木箱子夾了一個合捧大小的煤球出來。
煤球有蜂窩眼,金書夾著新煤球的兩個蜂窩眼放進爐子裡,校對了一下,對準了爐子立正燒著的煤球眼,使上下貫通,拿開夾子,抬腳在煤球上一踩,煤渣稀碎聲音傳出,新煤球已經進入爐子了。
每次見金書利索乾脆的換煤球,夏川萂都有種林黛玉倒拔垂楊柳的既視感,十分的喜人。
金書彎腰拿鐵鉤子勾了勾爐子底部,勾出一些燒白的煤渣出來,然後將牆根一個大銅壺提起放在爐子口上,對夏川萂道:「路媼特地送來的,是用豆漿熬的米湯,她說可以先給公子墊墊肚子。」
夏川萂點頭,道:「先煮著吧,等公子洗完了再問問他要不要吃。」
金書點點頭,看著夏川萂欲言又止。
夏川萂奇怪,:「姐姐想說什麼?」
金書遲疑道:「是大傢伙讓我問你的,罷了,也是我想問的,川川......這回公子回來,你是不是......要跟著回西堡了?」
夏川萂:「......不知道,要聽公子的。」
金書:「......我不想回去了。」
夏川萂正色道:「姐姐是公子的侍女,如果公子自己不說,姐姐不要提留下的話。」
金書嘆道:「我也知道這個道理,仆隨主走,沒有說不的道理。可是,我在這裡還有些用處,回了西堡還能做什麼呢?不過是繡繡花,掃掃地,還要躲著人......我在西堡沒有半點用處,不如在這裡......」
在這裡,她是這鄔堡的帳房大管事,管著幾百號人的吃穿用度入帳,鄉人多領一斗米都要經過她的同意才能領取,在這裡,她有了前所未有的體驗,她似乎找到了此生努力的方向,她不想失去這份踏實和美好。
夏川萂也能夠理解金書,別說金書了,就是她,也是不想回西堡的,在這裡,雖然事多又苦又累,但她感受到了難得的自由。
但是,郭繼業回來了,她不知道郭繼業對圍子堡這番變化是什麼看法,所以她也不知道這座她新建起來的鄔堡等待著它的到底是個什麼命運。
「川川?」
兩人這惆悵著呢,就聽浴室里高強的喊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