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繼業不說話了,仍舊是那個姿勢坐著,只是無端的落寞孤寂,這讓夏川萂有些不忍心了。
她活動了一下腿腳,換了一個盤坐的姿勢,開口道:「那什麼,我一直想問來著,公子,到底為什麼是您上戰場,而不是您的父親,世子大人呢?」
郭繼業:「......想要點什麼,就得付出些什麼,我想要做下一個英國公,自然要名正且言順。」
夏川萂試探問道:「那您的父親......」
郭繼業回答的很快,明顯心情有些煩躁了,他道:「父親是父親,我是我,夏川,你要不是不願意就直接說出來,我會找其他人做。」
夏川萂郁猝,大聲道:「你也不用激我,你的事,我什麼時候不願意了?我哪一次不是給你辦的又快又好?」
郭繼業無語:「......我沒激你,我說真的。」
夏川萂也知道是自己有些激動了,她只是突然覺著,這少年...不免有些美強慘了,一時沒忍住而已。
夏川萂還是發愁道:「不管怎麼說,要...」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繼續道:「...我給你養軍都是不可能的事,我做不了。」
郭繼業奇怪的看著她,趙立在旁悄咪咪道:「川川,有沒有可能,公子只是讓你給他提供一點點幫助呢?」公子什麼時候說要她提供養軍的所有錢財和糧草了?他們公子只是說了他很需要錢,要小丫頭幫他賺錢吧?怎麼說著說著就成了讓小丫頭養大軍了?
「呃?是嗎?公子?」夏川萂去看郭繼業。
郭繼業重新拿起公務看了起來,嘆氣道:「你要是想,也可以的,本公子不挑的。」
「別,別,我可沒那本事給國庫賺錢,我就是一個奴婢,奴婢知道嗎?只要伺候主人舒服就行了,做不了其他的!」夏川萂忙申明道。
「哼!」這是郭繼業給她的回答。
郭繼業有條不紊的處理著出征前的各項事宜,夏川萂心中縱然有許多疑惑,許多不理解,但既然郭繼業選擇去戰場,誰也不能阻攔他,唯一能說話的只有老夫人。
但老夫人只是嘆氣,不曾多言一句。
隨著一封接一封北方邊境告急的軍報傳去洛京,朝野上下迅速動作起來,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北方各地常平倉接到皇旨,大軍途中會從附近常平倉提取糧草,大軍沒有經過的縣鄉,則由當地郡縣派遣鄉軍護送糧草交付大軍。
常平倉儲存糧草應對災年和戰事,這幾年北方天災連連,皇帝都沒有下旨動常平倉,如今北方戰事已起,再不動用常平倉,等胡人攻進來,這些豐年儲藏的糧食還不是都便宜了敵人?
這當然是最糟糕的結果,朝中不乏有大臣認為英國公在聳人聽聞,只是想借著戰事謀取好處罷了,這都多少年了,胡人除了在邊城打打秋風之外,一次也沒攻破北方防線,越過長城,沒道理這次就能攻破境門關來到長城以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