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君張叔景看著眼前談笑自若風度禮數俱佳的少女,聽她叫自己先生,在自己面前自稱學生,就感慨道:「說起來,當年某無膽無識,滄海遺珠,今日你叫某一聲先生,倒教某愧不敢當。」
夏川萂不乏敬意笑道:「雖說先生不認同我,但先生也同意我去聽先生講課,我有不解之處,先生也曾耐心解答,你我雖無師生之名,卻有師生之實,若是先生不棄,我倒是想真的拜先生為老師。」
張叔景笑道:「老師就罷了,你只跟某學了幾天畫,你能有今日成就,靠的全是自己,跟某無關。不過,某雖不才,尚有些許薄名在外,你要是叫某先生,還得拿得出一二名作才行。」
張叔景可不敢自稱夏川萂的老師,當年是他挑剔夏川萂的出身,拒絕收她做弟子,現在夏川萂初見功成,他可不會去摘這噴香的果子,他還沒那麼大的臉。
但夏川萂要在外叫他一聲先生,他也不會那麼痛快的答應,名師嘛,總要有些脾氣的。
夏川萂笑笑,示意芸兒將一直背在背上的瘦長匣子取下來。她見張叔景看了好幾眼芸兒,就介紹道:「這是我的婢女芸台。」
芸台就是黑丫,後來做了她的婢女。她覺著黑丫這個名字就挺好的,但夏大娘覺著這名字卑賤,就讓她給黑丫重新起一個。她自己去問黑丫想要個什麼名字,當時黑丫正在拿著大鏟子炒油菜籽,聽她問想要個什麼名字,就說她想叫蕓薹。
在蕓薹作為一種油料推廣開之前,蕓薹只是一種野菜,夏川萂就給她寫了「芸台」這兩個字做名字,既是諧音「蕓薹」,也是希望她能學富五車。因為朝廷有一個官署的名字就叫芸台,是藏書的地方。
芸兒對張叔景的打量恍若無覺,她將後背長匣取下,輕輕放在了兩人對坐的案幾之上。
夏川萂親自打開長匣,從中取出一個捲軸出來,芸兒適時取走長匣,並將杯盞推到案幾邊緣,確定案几面上沒有水漬才作罷。
夏川萂拿出這個捲軸,張叔景神色就微變了,等她展開捲軸,露出裡面的畫作,張叔景神色更是變的鄭重其事起來。
這是一副怎樣的畫啊,骨丰神秀不足以形容畫上之人的神采半分,神工意匠不足以描述畫作的構思和意境,有人讚美名家名作丹青過實,張叔景瞧來也就那樣,因為他自己也能做到,就不覺著那是技藝高超到不可達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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