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川萂撓撓頭,她們十個丫鬟,除了銀盤之外,其餘九個差不多是同一時間選到老夫人身邊的,別人或許可以無視楚霜華的底細,但相處甚深的硨磲、瑪瑙、范思墨她們這些人卻不能無視。
但實際上,在桐城西堡的時候,硨磲和瑪瑙、珊瑚、赤珠,乃至金書全都無視了楚霜華,好像她真的是一直在老夫人身邊教養的楚氏女一般。
范思墨因為有一手做點心的好手藝,在豐樓開業之初就來坐鎮了,現在見了楚霜華,也是一臉無視的樣子。
這樣不行啊。
夏川萂道:「霜華姐姐......」
范思墨接口道:「我知道輕重,原本也沒多麼親近,以後只要敬著就行了,反正我跟她以後也接觸不會深,就當尋常就行了。」
又笑道:「而且,人家現在是千金小姐,有距離才是體統,你以為都跟你似的,就是做了家主,還跟咱們這些人姐姐妹妹的混叫?」
說到後來,就又嘻嘻哈哈的笑將起來。
夏川萂也被逗笑了,道:「你永遠都是我的姐姐,別想甩開我哈哈哈......」
兩人嬉笑一回,夏川萂去準備好熱水的浴室洗去一身的塵土,換上青蘿紗裙,因為頭髮還微微潮濕,就松松的編了一個麻花辮垂在腦後。
唉,她的頭髮雖然長長了,但精心呵護著長了這麼多年,連腰都沒長到,麻花辮一編,頓時更短了。
好在髮根強壯沒有掉發,勉強算的上鬢髮如雲吧。
洗漱完,范思墨開始給她匯報近幾日發生的一些事情,遠些時候的消息都已經送到她手上了,近日的消息還沒來得及送出,范思墨又知道她要來,便都積壓在手上,等她來了當面給她匯報。
范思墨道:「......前日,太子在二樓雅室喝的爛醉如泥,咱們不敢將他留宿,特定去太子府上請示太子妃,趕在宵禁之前送入城門,但還是被巡城的士兵給『抓』了,第二日陛下震怒,將太子禁足在東宮......」
夏川萂臉色凝重起來,范思墨繼續道:「太子前腳被陛下下旨禁足東宮,後腳御史台的大人就帶著口諭來到豐樓,將大掌柜給訓斥了一頓,說咱們豐樓斂財無度,奢靡成風,引誘太子墮落之類的話。」
夏川萂不由擰眉道:「這不像是陛下會說的話吧?」
范思墨笑道:「當然不是陛下說的,這是那個御史自由發揮的,陛下只有一句口諭:以後太子去豐樓不許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