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川萂先一步微笑打招呼:「拙公子,好久不見。」怎麼還是這麼愛哭,這眼淚可真不值錢。
郭繼拙帶著欣喜和忐忑走入房內,看著夏川萂道:「川川,好久不見。」以前記憶中那個帶著虎頭帽給他遞糕點吃的小丫頭迅速被眼前明媚燦爛的少女給替代,她比他想像中的還要美好。
夏川萂看出了眼前少年人的局促不安,她笑笑,端著一個小竹盤給他讓點心:「要不要嘗嘗?這是思墨姐姐才烤出來的。」
郭繼拙笑了起來,多年不見的那些陌生感頓時消散不見,記憶和當下重合,這讓他感慨又感動,他捏起一個圓圓胖胖烤的焦黃濃香的小蛋糕放在手心,對夏川萂道:「我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面,就是在你做點心的小茶房裡,你也是像現在這樣,給我遞了一塊雞蛋糕。」
夏川萂想了想,道:「那個時候還沒有烤爐呢,雞蛋糕都是蒸出來的,不如現在的香氣濃郁。」
郭繼拙忙道:「一樣的,都是一樣的甜......我從未吃過像那般甜美的糕點。」
夏川萂笑了,郭繼拙也跟著傻笑了起來,范思墨給兩人端茶過來,笑道:「我可是知道你們是久別重逢,但光吃糕可是膩歪的慌,也喝點茶解一解......」
喬彥玉從對麵茶樓的窗口望向點心樓這邊,雖然有些遠,但以他百步穿楊的眼睛,仍舊能分辨出來,郭繼拙要見的人和范大家招待的人果然是同一個。
而且這個人他還認識,正是昨天的小公子今天的小女娘。
喬彥玉以拳擊掌,吩咐大鯨道:「去打聽一下,那個小女娘是什麼身份?」大鯨答應了一下就要離開去吩咐人手,喬彥玉不放心多囑咐了一句:「點心樓的大掌柜尊稱她為女君,你們打聽的時候小心些,不要冒犯了人家。」
要想判斷一個人的身份以及重要程度,基本上從別人對這個人的稱呼上就能判斷出來。
同樣是雲英未嫁的閨中女子,有的只能被稱呼一聲小娘子,有的卻能被尊稱為女君。
一者為女一者為君,其中差別,可見一斑。
大鯨領命而去,他此時也是訕訕的,能交好郭氏公子,且被范大家殷勤招待的,當然不是一般的女娘,果然是他眼界狹隘了。
郭繼拙是聽到消息後特地趕回來見夏川萂的,他見過之後,只覺有許多話要說,一時說不盡,就乾脆暫時留宿豐樓,不走了。
夏川萂自然都由著他,而且郭繼拙在豐樓是有包客房的,夏川萂知道後很是笑了一場,要將他包房間的錢退給他。
郭繼拙卻是嚇的連連擺手,道:「自從祖父去年知道有郭氏子弟在豐樓白吃白喝之後,很是教訓了咱們一場,我要是在這裡白吃白住,要祖父知道了,說不得也會打斷我的腿,我可不敢,我又不缺錢使。」
夏川萂笑道:「你們郭氏公子還真有意思,有的生怕自己的錢送不出去,也有的明明有錢還非要白拿,可見良莠不齊這話在哪裡都是適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