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不想在手上這樣明顯的地方留疤,而楚霜華這裡的傷藥,療傷效果或許一般,但一定不會留疤。
楚霜華:「......在我床頭暗格里有金瘡藥。」
權應蕭轉頭看了一眼露出一個豁口的床帳和趴伏在床沿安靜睡覺的桃兒,道歉道:「唐突了女公子,抱歉。」
楚霜華:......
權應蕭轉過頭來,對楚霜華道:「勞煩女公子替在下取藥,雖然現在天暖和了,但大半夜的睡在地上終究不妥,不如將這兩個丫鬟送去床上安睡,你覺著呢?」
楚霜華:......
楚霜華繞開他移步到杏兒身邊,扶起她的半邊身子,見她的確睡的好好的,除了醒不過來沒有什麼異常,就半扶半抱的將她弄上了自己睡覺的床榻,然後又將桃兒放上去和杏兒並列躺好,給她們蓋好被子,又從床頭暗格中找出金瘡藥,順手拿起一把帶鞘的匕首,想藏在身上,但她現在只穿著中衣,身上只有系帶,沒有暗袋,只好拿在手上,聊勝於無。
權應蕭接過金瘡藥,掃了一眼楚霜華手中匕首,沒說什麼,擰開瓶蓋,給自己上藥。
燈火噼啪一下閃了一個燈花,權應蕭見楚霜華始終離他遠遠的站著,就道:「不如坐下,咱們說說話。」
楚霜華拒絕了:「不用,」又道:「多謝殿下好意。」
權應蕭看了她一眼,笑道:「想來你是很疑惑,我這個堂堂皇孫殿下怎麼會被人當賊子追的到處亂竄?」
楚霜華:「......難道殿下不是賊子嗎?」
權應蕭忙道:「冤枉,我是抓賊子的人,可不是賊子......」
楚霜華一臉「誰信你」的表情看著權應蕭,權應蕭噎了一下,還是繼續道:「我今日入宿豐樓,恰好見到賊子路過我住的院落,怕他們行歹事,就跟了上去,欲治住他們受罰,但這兩個賊子雞賊的很,竟然在逃跑的過程中點燃了柴房和馬廄,引起了守衛之人的注意......我可是堂堂皇孫,怎麼能讓人看到我半夜追逐奔跑呢?所以,我就...就近隨便找了間房間躲了進來。」
他在楚霜華的凝實下又多解釋了一句:「你是不讓衛兵進房間搜查的話,我是不會躲進帳子裡的。」
楚霜華:「呵......」
他說的話,她一個字都不信。
還半夜見到有賊子路過,他半夜不睡覺專門等賊子路過他好追去抓賊啊?
要她說,這鄉里求盜的職位倒是挺適合這位皇孫殿下的。
許是楚霜華的嘲諷意味太濃了,他擰好瓶蓋,將雙手攤開在空氣中晾乾傷藥,對楚霜華商議道:「咱們這個樣子到天明也不好,不如你坐下來咱們聊一聊?」
楚霜華仍舊沒動,但她道:「不如皇孫殿下先離開,等明日霜華再去拜訪?」
權應蕭:「......外面都是衛兵,要是讓他們看到我從你的院子裡出去,會不會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