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夏川萂躺在搖椅上賞月,不知道這洛京的月亮和邊關的月亮相比有什麼不同?
此時郭繼業是不是在和她同賞一輪彎月?明日就是大朝會,不知道最後會是個什麼結局。
是劉太師安然無恙繼續做他的太師,還是暫時停職查看,等待御史台和大理寺還他的清白,亦或是這位劉太師會想法子自證清白?
郭繼業和權應蕭應該都安排好了吧?
正在瞎想亂想呢,就見一個長身玉立的身影來到她的身邊,停了下來。
夏川萂轉頭一看,是郭繼拙。
不由笑問道:「你整日在這豐樓不回府,當真沒有問題嗎?英國公和二郎君就不管你?」
郭繼拙回道:「父親有很多個兒子,只要不闖禍,他是不管我們是不是回府住的,祖父......祖父更是兒孫無數,我也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個,他老人家就是想管,估計也管不過來吧?」
夏川萂點頭笑道:「也算是,你在你們這一輩中排名二十三,想來這些年你又添了許多弟弟妹妹吧?郭氏果然人丁興旺。」
郭繼拙:「郭氏如何人丁興旺,與我關係卻不大。」
夏川萂:「怎麼會沒有關係?你好歹也是郭氏的一份子,如今你文己公子的名頭這樣響亮,相比郭氏也是以你為榮的。」
郭繼拙喃喃道:「我卻只想一人以我為榮......」
夏川萂沒聽清楚,不由問道:「你說什麼?」
郭繼拙:「......沒什麼。說起來,這些年我遊歷在外,卻是一次都沒有回去桐城,想來你是早就將我給忘光了吧?」
夏川萂笑道:「哪有,我可是經常聽到你文己公子的大名呢。」
郭繼拙:「我卻是只聽到了你又坑了誰誰誰,一次也沒聽到過你的才名。」
夏川萂失笑道:「還在為白日裡的事耿耿於懷呢?怎麼,真覺著是我欺騙了你?」
郭繼拙:「沒有,我就是惱恨我自己,這才名有什麼要緊的?我應該早點去桐城的,或者就留在桐城也不錯。」他這些年汲汲營營想學出個名頭出來,以後自己說話也能有些分量,現在看來,大錯特錯,他錯過了很多他本不應該錯過的。
夏川萂:「......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郭繼拙:「川川,聰明如你,你真的不明白我的心意嗎?」
夏川萂:「......其實,我真的挺不明白你的。拙公子,你確定,你喜歡的不是你臆想出來的人?而這個人,壓根就不存在於這世間,只存在於你的想像中。」
郭繼拙低頭落寞道:「你果然知道我..喜歡你。」
夏川萂笑道:「我又不是無知無覺的泥胎木偶,怎麼會沒有猜想?只是今日才確定了而已,嘖嘖,那位劉小娘子就差將『奪我所愛者殺』這幾個大字寫在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