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口的迎接儀式自是嚴肅莊重又感人,可惜夏川萂看不到了,不過,很快外頭又重新喧囂起來,原來是郭繼業終於到了。
夏川萂幾人來到窗前向下望去,只見不遠處有一人當先身披鎧甲腰懸寶劍騎著高頭大馬在夾道百姓的歡呼聲和鮮花中噠噠走來。
只見這位騎在高頭大馬上威武雄壯的年輕將軍一身玄黑鎧甲,紅色襯裡戰袍隨著馬背的起伏微微晃動,晃動出將軍身上唯一的亮色。
但比這紅更亮眼的是他未戴盔甲裸露在外的無雙面容。
他沒有在這京中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們在高堂大室中養出來的白皙肌膚,沒有軟脂香膏蘊養出來的柔軟皮囊,但他有北境戈壁上的風沙打磨出來的鋒利稜角,有淒風苦雨都消磨不了的舒朗俊挺的眉眼,還有神態放鬆無意間流露出的狂放肆意。
即便褪去了如玫瑰綻放到盛極的美麗容顏,即便沒有這刀劈斧鑿的英俊稜角,這也是個一露面就能聚集萬千目光的男人。
只是,這位魅力非凡英姿勃發的大將軍目光一直在經過的人群和樓台店鋪中逡巡,似乎在尋找什麼?
夏川萂看著郭繼業裸露在外的容顏,心里暗道一聲,果然妖孽,之前見面的時候她怎麼沒發現這人越長越英俊了?
想著郭繼業說過要等她的話,夏川萂眉頭一挑,道:「將花籃給我。」
桃兒將手裡提著的花籃遞給夏川萂。
范思墨、金書、楚霜華她們手中都拈著一支鮮花,等會是要應景給將士們拋灑的,夏川萂手裡也拈了一支梔子花,但她猶覺不夠,乾脆將整個花籃都抱在了懷裡。
楚霜華見她如此,以為她小孩子心性看人家拋鮮花覺著好玩,就想多拋一些,就吩咐杏兒去外頭再買一籃子鮮花來給夏川萂拋著玩。
收到一大籃子鮮花的夏川萂眉開眼笑:「好姐姐,還是你懂我。」
楚霜華:「......你高興就好。」其實這會我有些不大懂你了。
等郭繼業騎馬走到夏川萂這邊窗下的時候,夏川萂探頭朝外頭喊了一聲:「郭繼業,看這裡!」
其實夏川萂的叫喊聲郭繼業是聽不到,但他似有所感,仰頭朝這邊看來,嘩啦——
還沒看到人影呢,就兜頭淋了一場花雨。
看被五顏六色一籃子鮮花「打」個正著的郭繼業狼狽中帶著些許茫然,夏川萂見了不由拎著空籃子哈哈大笑起來。
郭繼業的馬停了下來,仰頭目不轉睛的看著探出窗口笑的猖狂至極的少女。
他一停下來,跟在他身後騎馬的將士們也都停了下來,將士們整齊劃一的停下來,頓時吸引了所有圍觀百姓們的注意力,俱都好奇的尋找停住的源頭,這一傳十十傳百的,沒一會,原本熱鬧非常的場面就慢慢安靜下來。
金書察覺不對,忙扯扯還在笑的歡快的夏川萂,提醒她快撤。
夏川萂還有些不明所以呢,就將下面仰頭看她的郭繼業撿起一支芳香撲鼻的梔子花......別在了自己鬢間......
夏川萂倒抽一口涼氣,顧不得「惡作劇」了,忙揮舞手臂提醒道:「快拿下來,醜死了......」
當世時是流行男子簪花,還流行男子塗脂抹粉,衣飾面容裝扮比女子還要講究幾分,但這也是要看搭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