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夏川萂所作所為一舉一動關係的不是她一個人的利益得失,而是他們整個圍子堡的,所以,如果芸兒有靈自己站在這裡,也不會允許夏川萂為她閉門謝客,忌酒忌葷,不見人,不參加宴席的。
夏川萂灌了一口酒,醉醺醺道:「芸兒,要是你在,你肯定又要嘮叨我喝太多酒了,我可跟你說,這酒就跟飲子一樣,一點度數都沒有,還沒你釀的好喝,我倒是想大醉一場什麼都不想,但這酒太不中用了,我醉不了啊......」
大牛聽的心下發酸,別過頭去不忍再看,卻猛不冷丁的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就站在他身後不遠處。
大牛好懸沒拔刀相向,等看清楚是誰之後,就訕訕將刀又插/了回去,喚道:「公子。」
夏川萂聽到大牛喚公子,就轉頭一瞧,也看見了郭繼業,但她沒說什麼,就將頭轉了回去。
夏川萂心下暗嘆,真是陰魂不散。
郭繼業對大牛點點頭,抬腳來到了夏川萂身邊,拿過她手裡的酒罈子,自己嘗了一口,評價道:「這酒比宴席上的好些,但也不及你的酒好,別喝了吧,傷身。」
夏川萂呵呵笑道:「難得,你也會說出喝酒傷身的話。」
郭繼業轉到牛車的另一邊,跟她一樣坐上了車轅,道:「邊關苦寒,再一兩個月就要下雪了,飲酒可以暖身,不得不喝,但我本人,是不喜飲酒的,你知道的。」
夏川萂莞爾,她還記得,小時候在桐城生活的那一年,每次出去宴飲回來,郭繼業都要難受好一會,還會耍脾氣擺臉色,指使她做這做那的。
他是真的不喜歡飲酒,酒量也不好,她偷瞧了一下他臉紅脖子也紅的醉酒樣子,心道,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這酒量是長了,就是長的有限罷了。
不像她,喝酒就跟喝水似的,就是個解渴解膩的玩意兒。
夏川萂笑道:「我在將軍府西院石榴樹下埋了一些紅黍酒,口感柔和,清香回甘,估計你會喜歡的。」紅黍就是紅高粱,用紅高粱釀出來的酒可是一絕。
郭繼業笑道:「你說好,那一定是好的。」又回憶道:「我記得,西跨院裡沒有石榴樹來著?」
夏川萂解釋道:「我新種的,還種了一株葡萄,搭了個葡萄架好乘涼,現在應該已經結果子了,等咱們回去了正好可以吃葡萄,石榴還要等上一個月才能熟呢......我寫信給你說過,也是經過你的同意的,你忘了?」
西跨院是郭繼業的起居院落,她只是臨時住在那裡,她想要種棵樹,當然要先徵求郭繼業的同意了。
此時聽郭繼業說他記得院子裡沒有石榴樹,夏川萂不免有些著急的解釋給他聽,她是寫信徵求過他的意見,她才種的。
這會子不會拿這責怪她吧?
郭繼業瞧著她因為飲酒變得更加亮晶晶的瑩潤眼睛,道:「我自然沒有忘記,我只是詐一詐,看你還記不記得給我寫的信而已,看來你還沒忘記,本將軍老懷甚慰啊!」
他還感慨上了。
其實他只是沒話找話閒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