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繼業才在給他準備好的院子里洗涮完自己,只是草草擦了一下濕發就過來了,此時他只用一條抹額勒鬢髮,其餘的就都散在背後,一直長至腰部以下。
在男子當中,他這頭長發算是很長的了。
郭繼業笑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損毀,頭髮長了難打理,我倒是寧願能長的短些。」
夏川萂:「你這話,要是讓那些禿頂掉發的郎君們聽到了,不得背地裡罵你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兩人就這麼說說笑笑的等到了晚間宴席。
今晚的宴席是夏川萂的主場,宴請郭繼業、國公夫人以及郭氏子弟和當地豪強鄉老們,是以,夏川萂坐了唯一的主位,郭繼業坐在了客座第一位。
一場賓主盡歡的宴席過後,賓散主歇,然後夜間就出事了。
夏川萂披衣起身,問菲兒:「外頭怎麼回事?」
菲兒給她披上一件外衣,道:「奴婢恍惚聽到是郭氏客院那邊的動靜,芳兒已經去打聽了。」
芳兒回來的很快,她神色有些驚慌道:「是孫郎君,他夜裡不知道怎麼的,闖了郭霞小娘子的房間,如今正鬧著呢。」
夏川萂眼神一厲,沉聲道:「走,去看看。」
給郭氏女眷準備的客院裡,張顏正肅著臉維持秩序,但也架不住聞聲出來看熱鬧的人,她們都對著鼻青臉腫衣衫不整摔在地上的男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敞開著的房間門內是少女壓抑的嗚嗚咽咽的哭泣聲,以及婦人們安慰的聲音。
張顏見到夏川萂過來了,她鬆了口氣,對夏川萂道:「快讓人散了吧,實在不是什麼好事。」
夏川萂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顏臉色青白變換,小聲對夏川萂道:「我正睡著呢,就聽見霞兒大喊聲,忙起身來看,呶,就看到他這個樣子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也不清楚,問也沒問出來。」
夏川萂點頭,對大牛道:「先將孫郎君收拾好,等會也好當堂審問。」
張顏著急道:「還要當堂審問?這明顯就是這個男人犯渾......」郭霞可是個尚未婚配的小娘子,這要是當著眾人的面一審,她還要不要臉了?
夏川萂卻是笑道:「姐姐,這院子里住了多少位小娘子啊,姐姐也住在這院中,怎麼這個孫郎君別的小娘子屋子不去闖,單單就闖了郭霞小娘子的屋子呢?」
張顏驚疑不定:「這,這......」
此時,一個婦人突然站出來指著夏川萂的鼻子質問道:「你什麼意思?是說我家小娘子不檢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