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時機都不會選,選了這麼個漏洞百出的地點。
夏川萂有個或許她自己都發現的癖好,那就是她喜歡一切有規則的東西,比如房間、院子、柜子一定得是四四方方的,花瓶、茶杯、酒具甚至明鏡、胭脂盒子等都得是圓形的,不管是哪裡的擺設,一定得是對稱的......
所以,女眷住的這個客院,那真的是一個大客院,沒有多餘的耳房、暗間、書房等多餘的空間,所有的房間都是一樣的布局一樣的擺設,就是為了能住下更多的客人。
這所客院主院堂屋和兩側廂房都住了人,而且是張顏帶著十多個未婚小娘子一起住,那個孫郎君就跟被下了降頭似的,誰的房間都不去,就精準的闖去了郭霞的房間。
呵,剛進這個院子的時候,郭繼業一時間都沒分清這些房間誰是誰呢,因為乍一看上去,這裡所有房間竟然都是一樣的。
這可真的是客院,跟客棧房間就差一個門牌號了,郭繼業心中不無吐槽的想。
國公夫人心下慍怒,怒郭霞的不爭氣,怒夏川萂的不給臉面,怒郭繼業的冷眼旁觀,她沉聲道:「今晚霞兒老身保定了,老身倒要看看誰敢越過我去!」
老夫人這話一出,被夏川萂給震住的郭氏女眷們頓時有如找到了主心骨,在國公夫人周圍嚶嚶嚶的哭泣起來。
郭繼業嗤笑:「祖母,您眼明心亮的,可別被人當了棒槌使,在川川那裡,您已經做了初一了,可別因為這些內宅的腌臢事功虧一簣,毀了您慈愛英明的好印象。」
國公夫人氣急,道:「你也知道這是內宅之事,內宅之事內宅解決,如何能大張旗鼓的讓外人來圍觀?這成何體統?」
郭繼業呵呵笑了兩聲,只是他這笑深切表達了皮笑肉不笑的精髓,笑的旁的郭氏女眷心下害怕不已,他道:「祖母,川川是個光明磊落的人,她走的是煌煌大道,最不耐煩這些陰詭之事,若是有人想用這些骯髒的手段拿捏她,那可就打錯了算盤。我覺著這是一個肅清魑魅魍魎的好機會,祖母,您只管好好看著就行了,不管最後結果如何,孫兒都會感謝她的。」
國公夫人怒道:「你、你......你真是鬼迷心竅了你!」
被眾人圍著的郭霞此時突然泣聲道:「大兄,縱然您對我有怨,您可以將我的名聲棄之敝履,但郭氏所有女眷呢?難道您也不顧及郭氏所有女眷的清白名聲嗎?」
郭繼業面對「所有」郭氏女眷看過來的眼神無所謂道:「清白名聲是自己給的,不是別人三兩句話就能否定的。霞妹,與其你現在在我面前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將『所有郭氏女眷』拉下水,倒不如好好想想,一會要怎麼跟人家孫郎君對質吧。就像你說的,你現在的名聲,關係著在場所有郭氏女眷的名聲,你若是名聲有損,她們的名聲或許也會跟著有損?」
「雖然我覺著你這話就是在放屁,臭不可聞,但你們......」郭繼業視線掃了一圈所謂的所有郭氏女眷們,繼續道:「......你們若是認同,那我也無話可說,道不同不相為謀,你們如何的有本事,等會儘管使出來吧,無需看在誰的面子上,留存半分。」
郭繼業這話十分不給在場郭氏女眷們顏面,原本打著郭繼業會「顧全大局」的主意的某些人不免有些心慌了,有些膽怯的,就退後幾步,冷眼旁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