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川萂「噗嗤」樂了,不成想將軍府中竟都是這樣說她的,她道:「可能是老夫人特地囑咐了,所以你聽不到關於我身份的這些話,不過,在桐城,可是有許多人家都罵我『婢子粗鄙』呢,你可別說你沒聽過啊。」
吳晞憤憤道:「你也說了是罵人的話了,我怎麼可能當真?」罵人向來是怎麼難聽怎麼貶低怎麼罵的,他怎麼可能因為別人的嘴臭就去質疑夏川萂啊。
夏川萂笑道:「怎麼著,現在知道了,覺著跟我這個婢女出身的人做朋友掉價了?」
吳晞忙辯解道:「怎麼可能?我是看中了你這個人,又不是你的身份,只是......有些失落,咱們打小認識,一起長大,我自以為是與你最親近的人,卻原來,我也只是你眾多朋友中最普通的一個罷了。」
夏川萂牙酸,她怎聽這話怎麼酸,她問吳晞:「郭繼業跟你說什麼了?」
吳晞泄氣道:「也沒什麼......」他見夏川萂一臉不信的樣子,就又補充道:「就是跟我說,你們是從小住一屋的情分,他在邊關的這些年,你們也沒斷了通信......但我從來沒有聽你說起過他,你......」他雖然話頭止住了,但看向夏川萂的眼神卻是帶著滿滿的失望和質問:我事事都說與你知道,你卻對我有所隱瞞。
這種質問一看就是無理取鬧,再親密的兩人也不可能無話不說沒有秘密保留的的,但人的情感上來了根本沒有道理可言,所以吳晞沒說出口,但他這意思卻是表達到了。
夏川萂也意會到了,她一面稀奇郭繼業居然跟吳晞說了這樣的話,不知道他是帶著一種什麼樣的態度說出來的這種話,另一面又覺著吳晞果然是個還沒長大的少年,還有『你居然背著我有其他好朋友我好傷心我不跟你玩了』這種幼稚的孩子氣。
不過,被人在意被人放在心裡重視的感覺很好啊,夏川萂自覺自己是個飄零無根之人,情緒價值的獲取對她來說就尤為重要,這會讓她感覺自己是被需要,被珍視的。
她看著吳晞這雙會說話的眼睛,笑著解釋道:「你也知道了,郭繼業是邊關大將,身份敏感,像咱們這樣的人跟他聯繫最好注意分寸,一個弄不好他就會被扣上一個結交外人的帽子,總之就是麻煩的很,我也都是借著老夫人的便利跟他聯繫的,出了將軍府,我都是當做不認識他的。」
這話吳晞是相信的,因為他確實並不曾從任何渠道聽說夏川萂和郭繼業交往的話,他倒是隱隱約約知道一些楚氏和郭繼業有交往的話,但這也尋常,因為郭繼業的生母就是出身楚氏,老夫人也是出身楚氏,楚氏是郭繼業的雙重外家,他們之間有交往是很正常的事情。
只是,吳晞擔心道:「你倒是小心謹慎了,但那位郭大將軍可不是這樣做的,他在我面前特地宣揚你們的關係,保不齊在其他人面前也會如此宣揚一番,他身份這樣敏感,還到處跟人說,豈不是要有意要將你綁在他這艘大船上了?他位高權重的,你就是想要澄清你們之間的關係,恐怕其他人也不會相信的。」
吳晞並不知道這些年夏川萂為郭繼業提供糧草和軍餉的事,所以他擔心郭繼業是看中了夏川萂的財力和勢力,想要將她收為己用,才故意宣揚他和夏川萂之間的這層底色關係。
他是知道夏川萂是個愛自由不愛束縛的性子,跟她合作可以,但做人下屬,她恐怕不會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