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老夫人用過晚膳之後, 夏川萂回到西跨院開始洗洗洗......
從頭髮絲洗到腳底板, 花瓣浴泡一泡, 指甲修一修,等再出來的時候, 就是一個嶄新的美少女了。
從浴房裡出來,就見到郭繼業正坐在院中葡萄藤架子下面的竹椅上對月飲酒,酒罈子上還沾著新鮮的泥土, 再往掛著紅紅石榴果的石榴樹下一瞧, 好吧,一個大坑,坑邊還歪著一個钁頭。
現挖現喝, 還真逍遙。
郭繼業聽到動靜,扭頭一瞧,微醺的眉眼彎起,笑問道:「洗完了?」
夏川萂頭上還耷拉著大毛巾,她一面擦著濕發一面在郭繼業對面一張竹椅上坐下,道:「大晚上的你來我這裡做什麼?是不是給你新準備的院子住著不習慣?我可以搬出去的。」這西跨院原本就是郭繼業的, 他如今回來了,她理應搬出去。
郭繼業搖了搖酒杯,懶懶笑道:「就是來找你喝酒的, 你不是說請我喝石榴樹下埋著的紅黍酒, 怎麼,你自己說過的話, 不會忘了吧?」絕口不提院子的事。
夏川萂:「沒忘,你倒是手腳利索,我還沒請你,你就自己挖出來了。」
郭繼業:「你說出口的時候,我就當是你請我了......」
這個時候,硨磲端著一個托盤過來了,上面放著一些瓶瓶罐罐碗碗,小碗裡還盛著一種漿糊,放著小刷子。
郭繼業奇怪:「你受傷了?」瞧著這漿糊也不像是藥膏啊,沒有藥味兒。
聽到郭繼業的問話,硨磲笑了起來,回道:「敷臉用的,不是治傷的。」
郭繼業更不明所以了,看著夏川萂的臉問道:「你臉好好的,做什麼要敷?」
夏川萂放下大毛巾,自覺非常瀟灑的甩了甩半干秀髮,挑眉回他:「去污、補水、美白,姑奶奶離不開它,不行?」
她可是去西北跑了大半個月,一臉的油污和泥,好不容易回來了,不得好好補補?
護膚抗衰要趁早呢,現在年輕不好好愛惜自己的天然好肌膚,等老了,她就該哭了!
郭繼業無語,什麼去污補水他是沒聽大明白,但美白當中帶著一個「美」字,他倒是有所猜測了。
嘖,女孩子就是花樣多,愛臭美!
夏川萂半仰著頭靠在竹椅上,任由硨磲跟刷牆一般將她給刷成一個無臉怪,除了眼睛,嘴都沒放過。
郭繼業:......
他努力穩住心神,強自鎮定,全當是習以為常不以為怪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