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繼業輕笑一聲,道:「沒事,咱們都被麥稈埋著呢,沒人會看到的。我聽說,鄉野之中看對眼的男女,都會埋在這野地里尋歡,是真的嗎?就跟咱們這樣?」
夏川萂陡然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郭繼業,失聲問道:「你都哪裡聽來的渾話,快忘了,沒有的事!」
郭繼業撇嘴:「詩經里寫著呢,可不是什麼渾話。」
夏川萂啞口無言,她記得,《詩》里好像,並沒有這麼一篇,寫年輕男女......的詩?
不會是郭繼業胡謅來騙她的吧?
不管是不是,夏川萂都義正詞嚴的教訓郭繼業:「這是不對的,有違禮法的,你不要學,快放開我,否則我可叫人了?」
郭繼業將頭埋在夏川萂頸側悶笑起來,微微起伏的胸膛震著她的,這讓她的臉熱了起來。
推著他胸膛的雙手更是熱的都要冒汗了。
郭繼業笑了好一會,才又抬起頭來問她:「你還沒說呢,你是怎麼看我的?你不說,就是將西堡所有人都叫來,我也不會放開你的。」
說罷,還故意做出兇惡的神情來嚇唬她,但只做了一半,又忍不住微笑了。
在面對夏川萂的時候,他是越發愛笑了,尤其是近幾日。
其實這幾日夏川萂也想過她跟郭繼業的關係,但想來想去,她還是拿不定主意,這裡是桐城,郭繼業終究是要回洛京的。
既然郭繼業一定要問,夏川萂就回答道:「我不知道。」
郭繼業的眼亮了亮,沒有直接拒絕,那就是好事。
郭繼業面上不顯,語氣卻是頗為委屈道:「你都拿著我的婚書了,你怎麼能說不知道呢?」
夏川萂心重重跳了一下,有些慌亂道:「那,那什麼,你,你怎麼知道的?」
郭繼業道:「你收下婚書之後,老祖母就寫信告訴我了。」
夏川萂忙辯解道:「只是一張沒有簽字畫押的半成品婚書,不算的,你不用當回事的。」
當年夏川萂打算去洛京之前,老夫人曾給了夏川萂一個龍鳳呈祥的錦匣,裡面就放著老夫人親手書寫的她和郭繼業的婚書。
當時她覺著荒謬的很,她跟郭繼業,完全是不可能的好嗎?
但等郭繼業回來之後,她發現,也完全不是她想的那樣,郭繼業居然對她很是殷勤,這讓她不適同時,覺著郭繼業是另有圖謀才會這樣的。
但這麼些時日相處下來,尤其是上次在茫茫戈壁夜色中鍥而不舍的追著將她救下,在經歷生死之後,她一直疑慮的心就突然放下了,也願意相信,郭繼業是真心的。
至少此刻他是真心的。
但是,郭繼業是真心的,並不意味著他們就真的可以結合了。
即便此時郭繼業說破婚書的事,她也仍舊不看好他們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