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內侍赧然一笑,道:「女君喜歡就好。」
夏川萂在案几上鋪展開竹簡繼續讀,隨口問道:「玉嬤嬤做什麼去了?」
小內侍回稟道:「稟女君,玉嬤嬤正在後殿為您挑選布料裁製新衣。」
夏川萂笑道:「我就住幾天,為陛下作完畫就出宮了,還要裁製新衣,未免小題大做了些。」
小內侍理所當然回道:「女君得貴人看重,即便只在宮中住幾日,一應吃穿行住用度也是不能將就的。」
夏川萂看了這小內侍一眼,問道:「剛才我沒記清楚,你是叫什麼名字來著?」
小內侍:「奴奴名叫佳義。」
夏川萂用下巴點點案幾筆架上的毛筆,小內侍挑揀了一支細毛筆,沾了沾墨,在一張空白紙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夏川萂看了一眼,贊道:「好名字,好字。」
佳義面色微紅,被誇的有些手足無措,良久,才訥訥道:「......女君謬讚,佳義慚愧。」
夏川萂覺著這個叫佳義的小內侍比她手里的遊記更吸引人一些,她將竹簡捲起,隨意放到一邊,拿過寫著「佳義」這兩個字的那張紙,取了一支最小號的毛筆,沾了點墨,在紙的空白處描繪起來。
佳義起先好奇的看著她的動作,等看了一會,嘴巴慢慢張大,一臉驚異的看著那張紙。
夏川萂放下畫筆,又取了一支稍大號的筆,沾了墨,在「佳義」兩個字的上方,寫了一個「贈」字。
夏川萂將紙推到佳義面前,笑道:「偶有靈感,粗糙一畫,莫要嫌棄。」
佳義看著面前畫上的人兒,結結巴巴問道:「給、給奴、奴的?」
夏川萂放下筆,重新取過竹卷打開繼續往下讀,隨口道:「畫上畫的是你,自然是給你的。」
佳義捧著這隻有一尺見方的紙張,激動的說不出話來,最後也只是鄭重給夏川萂磕了個頭,表示感謝。
夏川萂並不想特異獨行,乾脆的接受了這個跪拜。
等到下晌日頭將落未落之時,玉嬤嬤來請夏川萂去後殿用膳,給夏川萂準備的膳食,是白米飯配四菜一湯,不管是飯還是菜、湯都是熱的,兩葷兩素,搭配適宜。
玉嬤嬤就帶著兩個宮女站在一旁伺候她用膳,夏川萂不置一詞,都全然接受。
用完晚膳,蒲草和幽雨兩個宮女打好熱水,伺候夏川萂沐浴洗漱,出浴後,換上新的寢衣,來到了睡覺的偏殿。
夏川萂看著身上的寢衣,問道:「這是下午新做的?」
宮女蒲草笑道:「是玉嬤嬤按照您的尺寸,去製衣局新取的現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