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書笑眯眯回道:「鹽乃是國之重器,只有有限的幾個大家族才能代朝廷製鹽賣鹽,我等不會越俎代庖。」
眾人頓時唏噓不已。
楚朗和楚源兄弟兩個坐在人群中同樣笑的跟兩尊彌勒佛似的,喬氏和三皇子這邊也是面不改色,跟這話與他們無關似的。
在魚醃製的空檔,徒四又做了鳥巢,擺上提前煮好的鴿子蛋,然後捏著一把小刀咻咻咻唰唰唰的雕蘿蔔花給白瓷盤做造型,眾人只能看到白色赤色的蘿蔔碎屑飛濺,看到一片片精巧的花瓣在他粗糙的大手中誕生,卻是看不到他手指的動作,看不到刀勢的走向。
四皇子在台下嘆道:「不管看過多少次,每一次都會被他這一手用刀的絕技給震撼到。」
三皇子也贊道:「非十年之力,不能得今日之功。」
端敏長公主問太夫人:「我怎麼聽說,這人原本是你們家中的軍奴?」
太夫人搖頭道:「他是當年被我兒選給繼業的親衛,可不是什麼軍奴。」
「原來如此。」端敏長公主心道,挑中之後算是親衛,挑中之前,還不是軍奴?不過,看人家現在這排場,再說是軍奴也確實不大妥當,就道:「難得他人長得這般粗獷,手藝這般秀美。」
太夫人:「都是下了功夫練的,背地裡不知道割手流血多少次才能練出今日絕技呢,咱們看看也就行了。」
端敏長公主問夏川萂:「這手藝真這般難練嗎?」
凡是聽到這話的人都豎著耳朵聽夏川萂怎麼回答。
夏川萂想了想,認真道:「我五歲上識得他的時候,他就已經是用刀的高手了,那個時候,他能用大刀將嫩豆腐切的跟頭髮絲一樣細還不斷,我每次想吃豆腐的時候都要央著他給我切豆腐絲,他每次都能切的一般無二的細且長,從未出過差錯......所以,這般雕花技藝對我們來說難如登天,對他來說,就跟喝水吃飯一般簡單吧?」
這也是夏川萂認為徒四能做頂級大廚的原因,因為別人或許要花費十年十幾年功夫練成的刀工技藝,徒四已經具備了,他所欠缺的,只是嘗試和開拓眼睛的知識。
索性徒四是個能下上功夫鑽研的,就跟范思墨一樣,僅憑夏川萂隻言片語的述說,就能靠自己的智慧做出更勝一籌的佳肴來。
端敏長公主點頭同意道:「原來是少年成材,難怪能有今日成就......」
台上,徒四已經雕滿七朵粉的紅的橙的牡丹花擺在了鳥巢周圍,現在,就差飛燕了。
已經醃製好的魚肉用干麻布吸一吸水分,然後開始細細的塗抹乾澱粉,范思墨開始在旁介紹,道:「諸君,您別看眼前的麵粉熟悉,這裡面可是大有講究,它和普通的小麥粉不一樣,至於到底哪裡不一樣,大家可自行品鑑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