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聽的高興,道:「好,好,以後啊,你都來我這裡吃飯,快,都是你愛吃的,快吃吧。」
太夫人笑眯眯看著夏川萂用完一餐飯,兩人回到內室說話,夏川萂給太夫人退了棉鞋捏腳捏腿,太夫人嘆道:「自從有了這火炕,我就不怕冷了。」
夏川萂:「那也要捏一捏,活血舒筋,好處多著呢。」
太夫人撫摸著她的發頂,問道:「怎麼沒多在迎暉堂多坐一會?」
夏川萂笑道:「您知道了?」
太夫人寥落道:「她要叫你去議事,自然得先來告訴我一聲,我畢竟還是他的老母。」
夏川萂笑道:「母親還是疼兒子的,有母親真好。」
太夫人哼聲道:「我疼了他幾十年了,白疼,不如來疼你,至少跟我一條心。」
夏川萂笑了一會,組織了下語言,道:「老公爺是個合格的家主,您對他太過求全責備了,也是您太信任他了,覺著他能將所有的事情都能處理的十全十美,但這世上,哪裡有十全十美的事兒呢?至少我活了這麼大還沒見過,您見過嗎?」
說到底大家都是普通人,老英國公看著是一家之主,整個郭氏都仰仗他生活,但他也就是個資質中上的普通人,既沒有遺傳到父親的殺伐之才,也沒有遺傳到太夫人的智慧,作為守成之君,他只是在他有限的才智內將所有事情做到最好罷了。
夏川萂也打心眼裡覺著,老英國公能等到郭繼業這麼個孫子接收郭氏,那真是老天爺厚愛他們郭氏,否則,等太夫人和他去世之後,郭氏就是走下坡路被群狼瓜分之時,要想再次崛起,就需要靜靜等待雄主降臨了。
太夫人勾起一個笑模樣,拿手指頭戳她腦門,道:「你別替他說話,繼業聽了會不高興。」
作為被放棄的那一個,郭繼業和老英國公關係一般很正常,別人可以為老英國公說好話,郭繼業不在乎,但若是夏川萂也覺著老英國公沒錯,郭繼業知道了,心裡恐怕會委屈。
至少在太夫人這裡,在兒子和曾孫之間,她選曾孫,為此好幾年都將兒子的壽禮給扔出門外去。
夏川萂說老英國公的這些話固然沒錯,但就是太公正了,有時候,偏心偏愛一些更有人情味兒,太夫人覺著夏川萂在如何跟夫君相處這方面還要多學學。
說到郭繼業,夏川萂嘆道:「他也是不容易,在咱們不知道的地方做了這麼多事。」夏川萂是知道郭繼業一直在忙碌的,他自己不說,夏川萂就不去問,就跟郭繼業從來不插手豐樓和圍子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