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宮婦說完這些話自覺心裡十分的痛快,看著太子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的樣子竟放聲大笑起來,再次罵道:「畜生!謀害親父的畜生,天打雷劈的畜生!!」
她形狀癲狂,說出來的話更是如刀子一般能殺人,大宗正實在不敢再讓她繼續說話了,只能讓人將她帶下去。
太子跪在地上不住磕頭,哭道:「父皇,父皇,那個宮婦她瘋了,她說的瘋話不可信啊父皇......」
慶宇帝的手用力撐在案几上,以此支撐住自己的身體,他呼哧呼哧的大喘氣,啞聲道:「太子,你可認罪。」
太子痛哭流涕,道:「父皇,兒子就是再不堪,也不敢擔弒君弒父的罪名,父皇,求父皇賜死兒子,兒子不認!」
弒君弒父,這是多大的罪名,太子就是立即死在這個太極宮中,也不會認下這個罪名的。
而且,只有宮人的供詞,並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一定就是太子本人做下的,只要太子咬死不認,慶宇帝頂多厭棄了他,卻不能定他的罪。
大宗正見慶宇帝面色越發不好,就道:「陛下,夜深了,不如您先休息,等明天在審吧。」在大宗正看來,案子審到這裡就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發落了。
而發落一朝太子,並不是慶宇帝三兩句話就能完成的,需要和朝臣商議,當然,若是慶宇帝當做家事來處理,也可以將太子禁足宮中,再慢慢斟酌以後該怎麼對他。
慶宇帝卻是冷笑一聲,將案几上的一道厚厚的摺子扔給太子,道:「你自己看看你都做了什麼好事!」
太子頓住哭聲,撿起摺子一看,頓時如五雷轟頂,將手裡的摺子像扔一個火炮一般一下扔的遠遠的,不住道:「父皇,這不是兒臣做的,這不是兒臣做的,父皇......」
大宗正見太子如此懼怕,比剛才被供詞弒君弒父時還要懼怕幾分,不由上前撿起被太子扔出去的摺子,仔細一看,也驚住了。
這是一份詳細的太子如何在之前賑災中巧取豪奪,從曾家和蘇家索要大筆錢糧的經過,這還不夠,後面還詳細記載了,太子指使何人,在何處截留了朝廷撥下去的賑災錢糧,運往何處,這個地方做何用處......
等等等等,事無巨細,細緻的好像太子做這些事的時候就有人在旁看著,還拿筆一分不少的全部記錄下來一般。
這,這——
這可是一份實打實的罪證啊。
弒君弒父的話的確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就是太子坐下的事,但這份奏章可以。有了這份奏章在手,完全可以按圖索驥,將太子的一切確切罪名給定下來。
這也難怪太子看了這份奏章之後如此失態恐懼了。
慶宇帝閉上眼深呼吸了一回,不再看這個讓他傷透了心的兒子,下令道:「太子禁足東宮,無召不得出,郭繼業,你即刻帶禁軍去圍了江陵郡王府,不得放任何一個人出入王府,有擅闖擅出者,不用回朕,即可斬殺!」
郭繼業領命而去。
留下大宗正戰戰兢兢的看著慶宇帝,他忘了,這奏摺上除了寫了太子做了些什麼,還寫了三皇子做了些什麼,這一下栽了一個太子一個郡王,這封奏摺,到底是誰上的?
簡直是奪命奏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