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霜華絮絮叨叨的和夏川萂說了很多,說她們小時候在郭繼業身邊做丫鬟時的趣事,說郭繼業走後,她們在西堡夏川萂前頭闖禍後頭她替她打掩護的樂事,說後來范思墨和金書都有了自己的事業做,她心裡羨慕也開始努力跟鄭娘子學藝的事,說她得知自己可以改變身份時的驚喜和感激......
夏川萂能從她的話語裡感受到不確定性和一種她自己都沒有發現的對未知的恐懼。
夏川萂看著她疲累的睡去,給她掖好被角,出了房門。
房門外,范思墨和金書一人一邊,倚著門扉抱著手臂做沉思狀。
夏川萂掩好門,三人走到院子裡,坐在海棠樹下喝茶。
范思墨先嘆道:「真沒想到,霜華平日一副高傲誰都看不起的模樣兒,竟然也會有心裡偷偷自卑怯懦的時候。」
夏川萂:「你們都聽到了?」
范思墨哼哼道:「也不想聽,誰讓她說個沒完?」
夏川萂無語,不想聽可以走開啊。
金書卻是沉思道:「她走之前,邀權應蕭前來,我以為她是要跟他一刀兩斷的,竟然是來定情的。」
夏川萂奇怪:「為什麼是要一刀兩斷的?」
金書理所當然道:「郭繼業不是說了,等她從青州祭祖回來,就是他的表妹了,英國公世子的表妹,足夠風風光光做一家主母了,何必去做妾?」
范思墨道:「我卻是不這樣認為,她看權應蕭那眼神,就跟張公子看你的眼神一眼,偷偷摸摸的又不敢狠看的樣子,明顯已經是情根深種了。可能是之前覺著自卑,不敢跟他表露心意,等她從青州回來,得到郭繼業的認可,她底氣足了,自然就可以和他長相廝守了。」
金書有些不自在:「咱們在說她呢,扯上我做什麼?」
范思墨轉頭問夏川萂:「你跟張氏聯姻的事說的怎麼樣了?」
夏川萂奇怪道:「我沒跟你們說嗎?聯姻取消了,我給了張氏一些好處,張大人很滿足,就取消了聯姻。」
范思墨瞪大了眼睛,道:「你沒說!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不跟我們說呢?還是你事兒太多,忘了?」
夏川萂更加奇怪了:「金書姐姐的事,我怎麼會忘?從張氏出來的時候,我還特地跟張和甫說,要他去向金書姐姐提親呢,他一來提親,你們不就知道了?怎麼,他沒來嗎?」最後一句問話是問金書的。
金書支支吾吾的,只是捧著茶碗喝茶,並不敢看她們。
范思墨咬牙道:「好哇,感情就只有我一個不知道啊,哼,你們也太沒良心了!」
夏川萂看金書不好意思了,就知道張和甫一定是來提親了,只是金書害羞,沒說而已。
夏川萂嘻嘻笑道:「好了,思墨姐姐你跟王衡的事也騙我了,咱們扯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