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寒笑道:「看不起誰?」
兩人換了座位,陳爭在副駕給孔兵打電話,孔兵聽完沉默了許久,陳爭忍不住喊道:「孔隊。」
孔兵這才出聲,「我來安排。馮楓那邊我聯繫萬均市的兄弟單位去問問情況。」
同樣在找馮楓的還有柯書兒,每次聽到「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她都煩躁得想砸手機。
下午,服務員到後廚說:「衛師,有位女士找你。」
經過陳爭的造訪,衛優太對突然出現,要找自己的人很是戒備,警惕地來到包房,看到的就是神經質得咬指甲的柯書兒。柯書兒粉底打得很厚,口紅紅得像喝了血,還有那一雙陰沉的眼睛,直勾勾盯著人的時候,目光像濕漉漉的蛇。
以前就是這樣,衛優太不禁想起高中時的情形,柯書兒入校就很張揚,她並不是那時全校最美麗的女生,但她會打扮,交際花一樣穿梭在男學生中,誰比她好看,她就背地裡使陰招,以至於那一屆女生很少有人打扮自己,惹不起,總躲得起。
「馮楓聯繫過你嗎?」柯書兒突然開口,聲音發抖,像個病人。
衛優太關上門,無形的壓力兜頭照下,「馮楓?他為什麼要聯繫我?」
「別他媽裝了!」柯書兒根本克制不住情緒,「曾燕死了,警察找過你了!」
兩人隔著矮桌而坐,明明說著同一件事,卻像分屬兩個完全敵對的陣營。
「是,警察找過我,問我知不知道曾燕死了,問她高中時是個什麼樣的人。」衛優太將茶水往柯書兒的方向推了推,佯裝鎮定,實則試探,「這不是很正常嗎?曾燕高中時和我們是什麼關係,稍微一調查就知道,肯定會找到我們。你太緊張了。」
「可是曾燕為什麼被殺,你不知道?」柯書兒的眼睛都快鼓出來,「警察肯定知道當年的事了!」
衛優太臉色一沉,像看一個怪物般看著柯書兒,一分鐘後緩緩道:「當年?當年發生過什麼事?」
柯書兒難掩震驚地看著他,「你……」
「我說,你太緊張了。」衛優太冷冷地說:「當年我們是混混沒錯,找低年級收保護費,打過老師,談戀愛,還進過局子,但那不都是年紀小不懂事嗎?我們也受到了教訓,現在本本分分做生意。怎麼,過了十年,警察還會找我們翻舊帳?」
柯書兒高高聳著的肩膀漸漸塌下去,不久爆發出一連串笑聲,「對,對,你說得沒錯,我們只是年紀小不懂事。衛優太,我當年是不是小看了你,你才是最沉得住氣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