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爭:「……」
鳴寒繼續說:「人脈、金錢、好的性格,他什麼都沒有,所以只能從鄉鎮的派出所干起。他是刑警,但剛工作的那幾年接觸不到任何能夠運用他所學的案子,差點干廢了。又過了幾年吧,終於熬到了可以去洛城學習的機會。對了,哥,那時你已經是重案隊隊長了?」
陳爭並不想提及在洛城的事,更不想給鳴寒解釋為什麼不想提,最好的辦法就是表現得平平常常,「嗯,當隊長了。」
說完,他忽然意識到,他與孔兵差不多大,硬要說的話,孔兵還比他大幾個月,當他已經在大量案件的歷練中成為洛城的重案隊隊長時,孔兵竟然還待在鄉鎮派出所,每天處理雞毛蒜皮的小事,那個來學習的名額是擠破腦袋才搶來的。他就是鳴寒所說的,名校畢業,內在外在都出色的人,被老師推薦被前輩提攜,實習期間就有機會參與連環兇殺案的偵破。他和孔兵,在畢業伊始,就走向了不同的從警路。
他始終不記得到底是哪裡得罪了孔兵,現在想來,如果他就是孔兵,當年來洛城學習時看到風光無限的陳隊長,也許會從內心生出不平。
「那他後來……」陳爭忍不住問。
鳴寒說:「學習期間表現很好,回他們鎮沒多久,就被調到竹泉市了,雖然也是從派出所干起,但好歹有案子可以查了。三年前成了北頁分局的刑偵中隊長。不過再往上也難了,他可能永遠都成不了竹泉市的刑偵隊長。」
陳爭目視前方,他已經當了很多年洛城的刑偵隊長。
車裡無言了半晌,陳爭收拾好空掉的口袋,轉移話題:「你怎麼對孔兵那麼清楚?」
鳴寒說:「小看機動隊員了不是?我們支援每個城市之前,都要了解他們的重要隊員。」
陳爭鬆口氣,洛城的重案隊過於強大,機動小組沒有來支援過,不至於來了解他,而這次竹泉市的案子,他加入本來就是個隨機事件,按理說,鳴寒也不至於提前了解他。
鳴寒卻用欠欠的語氣說:「不過我對你也算是了解哦。出自個人興趣。」
研究所到了,話題戛然而止,陳爭開門:「你就在這裡等我?」
鳴寒跟著下車,「不要。我堂堂機動隊員,跟著你,會讓你丟臉嗎?」
陳爭無暇與他鬥嘴,前方閃出幾天沒見的人,陳爭下意識挺了挺腰背,神情從剛才的少許生動變回了在研究所的淡然。
「陳主任!」許川興奮地跑來,「你終於來了!」
鳴寒學著許川的腔調,「陳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