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爭:「嗯?」
鳴寒:「不然怎麼知道我才從吳家出來?」
「……」陳爭問:「又去吳家了?」
鳴寒說:「你們研究所那位好兄弟發現了關鍵線索,我能不來核實嗎?」
鳴寒一邊走一邊說這邊的調查進度,此時芭蕉街上的人越來越多,聲音嘈雜,他不得不提高音量,進了車,關上車門,世界才終於安靜下來。陳爭的聲音變得異常清晰,就像人就在副駕駛座上等著他,「那你是認為,吳憐珊因為八年前的事和趙水荷結仇,她今年4月回雅富市的真正目的就是殺掉趙水荷?」
鳴寒往副駕上看了一眼,無聲地笑了笑,收回視線,「她帶巫冶回來見家長是個幌子,這樣一來,幌子背後的動機不就找到了嗎?吳憐珊和趙水荷有過節,而且你覺不覺得這個過節本身,和趙水荷後來表現出來的人格有相似之處?」
陳爭沉默了會兒,「是。假如文繽說的是實情,那麼趙水荷就是個敵視年輕、有潛力女性的人,她很清楚自己站上現在的位置有多不易,所以時刻提防其他女性取而代之。而她又很聰明,知道如何利用『幫助女性』來宣傳自己。從後來的她看八年前的她,八年前的她還很不成熟,以至於會對一個小女孩說出那樣的話。」
鳴寒說:「我設身處地地想了想,吳憐珊在這種年紀被打擊,無非三種後果,一是自我懷疑,一蹶不振,一是記恨在心,時間沒有讓仇恨消失,反而因為某個契機而更加旺盛。最後一種則最普遍,難過喪氣一段時間,忘了。」
陳爭說:「絕大部分人都是最後一種。」
「但前面兩種也不能排除。」鳴寒說:「尤其我們是在查案子時查到這件往事,我不得不將吳憐珊和趙水荷案聯繫起來。」
陳爭思索道:「但為了這樣一件已經過去八年的事殺人,還是太牽強了。除非……」
鳴寒說:「除非有別的原因。哥,其實我們的方向是一致的,我不是說了嗎,後來出現了某個契機,導致吳憐珊動手。」
「這個契機和巫冶的出現有關。」陳爭聲音很低,像是自言自語。
鳴寒沒聽清楚,「巫冶什麼?」
「巫冶是在姐姐和媽媽的庇護下長大,他的成長環境塑造出來的是一個極度依賴、欣賞女性的人格。」陳爭說:「吳憐珊身上可能有他內心喜好的投射。我剛才在想,如果吳憐珊在偶然的情況下,向他說起當年的這樁事,他會是什麼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