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憐珊說:「我不知道。」
「小倩是怎麼處理曾燕的屍體,你也不知道?」
「她不肯告訴我。」
陳爭起身,剩下的審訊工作就由北頁分局負責了。出門前,他回頭看了吳憐珊一眼,吳憐珊還拿著那斷掉的毛衣鏈。
「那不是你送給曾燕的毛衣鏈。」陳爭忽然說:「你已經記不得它是什麼樣的了嗎?」
吳憐珊怔住,這才認真看向毛衣鏈。她送給曾燕的那一條翠綠晶瑩,而這一條綠得發藍,她起初以為是因為時間太長,此時才意識到,它們不是同一條。
「曾燕的那一條呢?」她輕聲問。
陳爭搖頭,「不知道,或許早就被處理掉了吧。」
吳憐珊鬆開手,毛衣鏈掉落在地,她苦笑兩聲,嘆道:「原來我連送你的鏈子是什麼樣,都記不得了。陳警官,其實還有一件事,你猜錯了。」
陳爭問:「什麼?」
「我不止想在趙水荷身上做實驗,我是真的很想讓她死。」吳憐珊盯著毛衣鏈,「我反正都要殺人了,不如把我恨的人都幹掉吧。這樣,萬一我沒能逃脫,至少我可以安慰自己,我沒有遺憾了。」
巫冶和吳憐珊先後認罪後,案件的主要脈絡已經清晰,陳爭和鳴寒作為「外掛」的使命完成了。陳爭又單獨見了巫陶一次,詢問巫章的死亡經過。巫陶在短暫的沉默後,抬起頭直視著陳爭的眼睛,「他是喝醉後不小心被淹死,我和我弟都不在現場。」
當巫冶再次面對這個問題,他已經變得平靜,「抱歉,我上次太激動,我從小就想像是我殺了巫章,但其實我那時只是一個什麼都做不到的小孩。」
結案之前的工作非常繁瑣,孔兵忙得不可開交,陳爭和鳴寒卻閒了下來。
「王叔跟我分析過,曾群為什麼會去給曾燕辦退學。」鳴寒端著兩杯熱咖啡坐進副駕,遞給陳爭一杯,「雖然曾燕當時已經死了,但朱倩倩能夠製造她還活著的假象,並以此去威脅曾群。曾群在病痛的折磨下,不可能還像正常人一樣思考,他以為自己聽從朱倩倩的,就能給曾燕爭取一線生機。但朱倩倩只是一步步熬著他,直到他生命的終點。」
陳爭說:「曾燕憎惡曾群,曾家的所有親戚都不喜歡曾群,他對他們隱瞞了太多事,他其實……沒有他們以為的那麼壞。」
鳴寒說:「一個願意給警方當線人,到死也沒有泄露半點秘密的人,能壞到哪裡去?」
半晌,陳爭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