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爭說:「敖顏還沒回來?」
女人臉色頓時一變,臉上那種故意擺出來的風情消失了,身子也不再像軟得沒骨頭,「你……」
陳爭說:「真巧,不久前在十中和你女兒見過面,現在又和你見面了。」
女人緊張道:「你什麼意思?」
陳爭說:「從敖顏那兒聽到一些傳聞,這些傳聞源頭是哪裡她卻說不出來,我本以為在興文街能問到點什麼,但奇怪的是,對那對母女,大家的評價都比較普通,就算有人不喜歡曹溫玫,對劉溫然也沒有太大敵意,只有你,對這對母女的不滿都寫在臉上。」
女人抿著唇,被粉底嚴嚴實實覆蓋住的一張臉正變得扭曲。
「所以我大膽猜測,敖顏聽來的話應該是來自你,這也能夠解釋她為什麼不肯說是從哪兒聽來的。」陳爭說:「正好我之前跟你告別時,聽見有人跟你打招呼,問你們家顏子回家了沒。」
女人的肩膀塌下去,點起一根煙,「那你想問什麼?我們家孩子到底跟你說什麼了?」
陳爭說:「劉溫然失蹤了。」
女人手一抖,菸灰掉下長長一截,她一邊拍一邊說:「哦,你就是為這個來找曹溫玫?那你接著找她去啊。」
「敖顏說,劉溫然和上了年紀的人有某些交易。這話是你對她說的?」
女人被煙燙到了手,索性將菸頭按在菸灰缸里,嘴裡罵罵咧咧,「這死女子,什麼話都往外面說!不是害她老娘嗎!」
陳爭耐心等著女人的下文。
女人名叫寶姐,男人死了,單身帶著女兒。往前數個十年,她和曹溫玫都是興文街的一枝花,她開著髮廊,明面上給人燙頭髮,私底下做什麼不必細說。曹溫玫也差不多,雖然沒個店鋪,但到處打雜,也干和她差不多的買賣,沒有自己的店子需要操心,過得似乎比她輕鬆許多。
兩人都沒男人,也都帶著女兒,營生的手段還差不多,就連姿色都常被人拿出來對比,久而久之,曹溫玫就成了寶姐最看不慣的人,動不動就要暗自比較一番。
她身材比曹溫玫好,長得也比曹溫玫艷麗,尤其是最近幾年,曹溫玫似乎因為年紀上去了,懶得再保養,總是蓬頭垢面地混跡在麻將館,而她依舊每日濃妝艷抹,徹底將曹溫玫艷壓了下去。
可是她還沒沾沾自喜多久,突然發現自己雖然處處比曹溫玫強,女兒卻樣樣不如劉溫然。劉溫然的名字里有一個溫,據說是故意用了曹溫玫名字里的溫,這讓她一看到劉溫然,就想到曹溫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