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寒拿著一扇選好的排骨,回頭見陳爭盯著自己,「嗯?」
陳爭說:「沒事,我去調料區那邊看看。」
鳴寒說:「你要找孜然?做糖醋排骨用不到孜然。」
陳爭卻說:「不,我家醋沒了,買瓶新的。」
陳爭的廚房很整潔,平時用得很少,偶爾炒點肉絲、青菜,煎煎雞蛋什麼的,糖醋排骨這種耗神費力的大菜從來沒做過。
鳴寒正在炒糖色,醋一淋下去,酸味滿屋。
「哥。」鳴寒邊動鏟子邊喊。
陳爭以為他有什麼事,「嗯?」
鳴寒看著鍋,不看他,「你是不是在內涵我啊?」
陳爭:「……」
鳴寒指了指架子上還剩大半瓶的醋,「還買什麼新的?」
陳爭淡定地說:「這瓶有添加,買瓶零添加的,健康。」
兩人誰也沒把這醋味從何而來放在明面上說,兩菜一湯上桌,陳爭嘗了塊糖醋排骨,讚賞道:「這樣的手藝,機動小組是怎麼忍心把你發配到警犬基地去的?」
鳴寒低著頭笑,明亮的燈光將他映襯得格外英俊。
吃到一半,不免說起錯綜複雜的案子。鳴寒的意思是現在把重心放在老人身上不太明智,劉溫然的失蹤更加緊迫,而且還要考慮到學生的心態問題,目前謠言在學校四起,學生又特別容易聯想、特別容易被影響,校園那個相對封閉的環境說不定會成為一個「蠱池」,有玩偶的不止劉溫然一人,部分學生被找到了,但一定還有人沒有被找到,這些人身上說不定會發生什麼事。
陳爭理解他的想法,卻也覺得鄭天以及背後的勢力不能忽視。「我今天其實想到了一個突破點。」
鳴寒放下筷子,做傾聽狀,「哦?什麼?」
陳爭說:「尹高強雖然也是目標客戶,但你發現沒有,他和其他老人,包括肖康齊,其實都不同。」
鳴寒思索道:「其他人只是客戶,而他是『朋友』?」
陳爭點頭,「我們現在接觸的老人還不多,不排除有人和他相似,但起碼到目前為止,他是最特殊的一個。我感覺鄭天這個團伙和那些賣保健品的組織形式其實沒有區別,只不過人家賣的是保健品,他們賣的是女人,並且他們並不是想要從中謀財,謀的是其他什麼東西。鄭天先鎖定像肖康齊這樣的老人,對他洗腦,讓他心甘情願成為購買者。到了肖康齊這個歲數,平時交往的朋友不管是生活水平還是想法,都跟他差不多,他就成了發展新客戶的紐帶。」
鳴寒說:「尹高強和這些老人根本不是同一類,從一開始就不該是目標客戶。而且他不是自願購買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