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鷗不由得挑起眉梢,繼續說,「查學生的問題,我比你們有優勢得多。」他自己就是學生,混跡在二中的學生中,觀察誰,跟蹤誰,幾乎都不會引起注意。兩天下來,他聽到了很多關於詛咒娃娃的說法,但這些說法都是道聽途說,學生們談論這件事,也不避著誰,這是典型的「與己無關」的態度。
而在這之中,不那麼關心詛咒娃娃和失蹤事件的學生,就顯得更加可疑,他們有的是真不關心,有的只是在掩飾。
呂鷗因此盯上了幾個人,但最重要的目標並不是這些人,而是不敢來學校的張曦苒。他想和張曦苒聊聊,但在嘉慧小區等了一天,完全找不到機會。可出乎他意料的是,他看到了一個人,這人是二中高二的學生,易浩。
早前在二中搜集線索時,呂鷗就很在意易浩,這人就是對校園裡發生的事漠不關心的學生之一。只是對比其他人,呂鷗覺得他是嫌疑最小的,因為他似乎性格如此,沉默寡言,專注於自身,對周遭發生的事興趣不大。
但這個時候來找張曦苒的人,在呂鷗眼中都是嫌疑人。
昨天晚上,易浩在嘉慧小區外東張西望,十多分鐘後向小區東邊的小路走去。不久,張曦苒從小區出來,這是呂鷗蹲守期間,唯一一次看到張曦苒出門。
張曦苒也走進小路,呂鷗親眼看到他們說了什麼。這次見面只有5分鐘時間,張曦苒警惕地走出小路,回到小區。片刻,易浩從另一個方向離開。
「我昨天有點猶豫,沒有在張曦苒回小區時攔住她。所以我今天才會繼續蹲在哪裡,萬一易浩又來了,或者她又出來呢?」呂鷗鬱悶地說:「哪想到沒蹲到他們,倒是把你蹲來了。」他語氣裡帶著氣,似乎是在說,要不是你們把我抓來,說不定我已經得到更重要的線索了。
陳爭說:「那你的線索我就接手了。」
呂鷗張著嘴,看了陳爭一會兒,「你認真的?」
陳爭說:「這個時候了,有不認真的警察嗎?」
「不是……」呂鷗倒是語無倫次起來,「你相信我說的?」
「我會去核實,之前派出所的排查記錄里,沒有你提到的這個易浩。」陳爭問:「你在驚訝什麼?」
「我……」呂鷗抓了抓頭髮,「我以為你會……」他有點難以啟齒,「你會……」
陳爭說:「嘲笑你?」
呂鷗頓時睜大眼,目光炯炯有神地射向陳爭,想要看穿他心底到底在想什麼。
「你平時接觸的都是什麼思想?不是把警察當壞人,就是認為警察無能。」陳爭搖搖頭,「沒那麼複雜,你提供的線索有價值,我就感謝你,你要是干擾我查案,我就懷疑你。嘲笑?沒那麼多精力。」
呂鷗消化了會兒,眼神認真起來,「我沒想過干擾你,我不是警察,但我也想找到真相。」
陳爭笑道:「嗯,我知道,你是校園偵探。」
陳爭離開後,呂鷗自顧自地思索片刻,陡然反應過來,陳爭最後那句話明明就是在嘲笑他。他不滿地自言自語:「還說沒有嘲笑我。」